盛安安在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医生说还不能进食,但是可以喝水。
于是,董斯年就用棉签,沾着湿润的水,点了点董斯腾脱皮的嘴唇。他难得很温柔,以前在董斯腾面前,为了隐藏自己的畸恋,董斯年永远是一副瞧董斯腾不顺眼的高傲样子。
他这么温柔且心疼的样子,倒是让董斯腾有些陌生。
董斯腾心中感动,把董斯年当成好弟弟。
殊不知,董斯年对他深藏爱意。
盛安安在旁边看着,心情多少有些微妙。她知道董斯年的秘密,却不能告诉董斯腾;她看董斯腾误会了,也不能点醒他。
挺纠结的。
盛安安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问董斯腾感觉好一点了没有?
“打了止痛针,就好一点了。”董斯腾看着盛安安,勉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董斯年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只是一晚,董斯腾就憔悴了那么多,身上全是冻伤,绑了一层层绷带。董斯年心疼极了。
他伸手去摸董斯腾消瘦了的脸。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董斯腾大概不习惯董斯年的触摸,他身体的肌肉明显僵了下,又不好意思闪躲。
毕竟,是亲兄弟。
董斯年垂着眸,默默收回了手。
他像怨妇一样,站在董斯腾的病床旁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董斯腾则摸不着脑袋,迟钝的没有发现董斯年的怨气,他还在眨巴着眼睛看盛安安。
盛安安:“……”
还是盛霆北先说了正事。他问董斯腾:“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董斯腾闻言,神色恍然一愣。
盛霆北继续盯着他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去滑雪场里被困住的吗?”
盛安安和董斯年也都在看着董斯腾。
董斯腾说:“不记得了。”
他的情绪低落到极致,声音沙沙,近乎要哑的感觉。
他把脑袋低垂下来,逃避盛安安和盛霆北,以及董斯年的目光。
盛安安和董斯年默默相看一眼,就知道董斯腾没有忘记。
他在说谎。
但他们谁都没有拆穿董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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