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的话被她这么一打岔,许有志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这大强子真是当年娇娘身边的男孩,那他和娇娘的事,是真的瞒不住了。
毕竟是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人,许有志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开始思考这件事所引发的后果。
知道众人都在等候,夏萤和大强子的脚程很快,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五人全都来到了。
抬轿的下人阿福,他曾经的心腹段阳,还有一个头抱着灰色带花布巾的老太婆。
大强子站在一旁,对许夫人道,“这个是阿福,那时候给许大人抬轿的。俺娘拦轿的时候,他就站在最前面,他下巴上有颗大黑痣,俺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他还狠狠地踢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呢,后来瘸了大半个月才好。
大强子对阿福道,“阿福你说。”
阿福早些年因为年老从许府离开了,但许夫人对他仍旧有些印象,是府里的下人没错。
阿福朝她和许有志磕了一个头,“夫人见谅,老奴记得那时候下着雨,在从府衙回府的路上,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妇人拦住了轿子,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大人下轿见了她。老奴离得远,他们的对话听得并不真切,就听到什么肚子里的孩子,狠心人,我走之类的。后来那个妇人就带着孩子走了。”
大强子点点头,指着第二个人说,“这个想必许大人应该认识,他是许大人的亲随,当年就是他暗中要杀害俺娘,还说奉了大人之命。后来惊醒了破庙里的其他人,他才跑走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段阳!你竟敢!”许有志闻言喝道。
段阳没有理会他,而是朝许夫人道,“属下没有完成任务,后来大人就借机调走了属下。没来得及和夫人告罪,求夫人饶恕!”
这一点许夫人也有印象。段阳此人比较活络,办事也比较圆滑,那段时间很得许有志和她的信任,后来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还问过许有志。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许有志说,“段阳老家有些事,告假回家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再然后,她就忘了这件事。
大强子看着他们,又指着第三个老太婆道,“这个是陈婆,当年就是她给俺娘接生的。”
陈婆点点头,“娇娘是俺家的邻居,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又大个肚子,所以平日里大家都比较照顾她。她发动的时候是在夜里,家里又没人出去找人,还是她往俺家扔了个小石子,俺才知道的。哎呀,为了这个孩子,娇娘可是受了老大的罪了,她本来身体就弱,那血还一盆盆的向外端,老婆子俺看着就害怕。”
她掂着袖角擦了擦眼角,“后来疼了好久,好不容易生下个丫头,娇娘就看了一眼,人就没了。她把积攒的银子给了俺,让俺帮她照顾那个丫头。可不是俺不想照顾啊,没多久俺院子里就来了个黑衣人,她把小丫头抢走了,还说要是俺说出去,就把俺全家都杀了。俺实在是害怕啊,她武功那么高飞来飞去的,俺要是说了,她肯定能杀了俺的。”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许夫人就知道了。
那个黑衣人抱着那个婴儿来了许府,然后换走了她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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