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你们都说我有病,现在又何必打着关怀治愈的旗号来安慰我?怎么,把我当傻子?”
他捡起公文包狠狠往楼下甩去,指着街道:“滚,现在给我滚。”
中年人也是没见过他这样一面,没多说什么,下了楼,拿起公文包走了。
走之前经过楚怜,看了她一眼。
楚怜有些恍惚,再度看向男人,然而陈墨扶着栏杆缓了一会儿,就再没别的什么反应。
他看到了她,可是什么都没说,那种眼神仿佛是看陌生人。
很快,转身进屋,摔上了门。
可楚怜在那站了好半晌也没缓过劲来。
后来好几天楚怜都没有再见到过陈墨。
之前的中年人来询问她,想了解陈墨的情况。
她才知道,原来陈墨和父亲关系不好。
父子俩关系紧张很多年了,在他眼里,他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而他母亲,是跟着他爸这一辈子都过得很不幸福的可怜女人,他心疼他妈,更痛恨他父亲。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他父亲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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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火烧云漫布天空。
照旧打完球的陈墨浑身仿佛铺在汗里,身上短袖湿透,他抓起前襟往脸上擦了擦,抬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街道边。
旁边几个兄弟经过,调侃道:“陈墨,看,那小傻子又来了,估计又给你送水来的呢。”
陈墨冷睨了他们一眼,看着几个人哈哈笑着离开。
湿透的短发发梢贴在他额前,透着汗水,视线都仿佛不清晰,陈墨没有理她,平常一样要转身离开,对方却急了,小跑着过来。
“陈、陈墨……”
自从知道了他的名字,这傻子似乎就特别爱叫他。
楚怜递了个笔记本过来,眼里闪动着光,仿佛特别期待他能打开:“礼物。”
陈墨理也没理。
这样的“礼物”,他真的收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上次是贴纸,这次是小灯笼,再呢,什么破烂都往他那儿塞,他之前的让步仿佛成了她得寸进尺的理由。
周围还有一些没散场的人在不远处似有若无地看着这边,似乎在等着看戏,同时窃窃私语。
所有的视线包围了他们。
楚怜却依然热忱,丝毫不觉——也是,她一个有病的人,怎么可能感受得到周围人的恶意呢。
陈墨抬起眼皮,开始认真地打量她,却没看她递过来的笔记本一眼。
她还指了指,期盼着他能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