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松了手,笑:“所以我也恨你,把我给忘了。”
楚怜扶着墙,慢慢往后退。
她脑袋里在头脑风暴,她在拼命去想,可寻找不到一丝线索,真的什么也没有。
她觉得陈墨是人格分裂了,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六年,他以前不是为了另一个女孩疯过吗,可那也是别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洗手间的门被人拼命拍响,如暴风雨一样凌乱剧烈。
是柯繁。
他担心楚怜,受了伤也撑着过来查看情况,外边早已乱成了一团,加上陈墨把洗手间的门给锁着,所有人怕出事,都到了洗手间这儿。
情况是一触即发。
门板震震作响,楚怜怕突来的状况会再度刺激了陈墨,她靠在门边,警惕地看着对方。
陈墨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的反应。
“怎么了,不是担心他么,你现在应该很想出去看看他的情况吧。”陈墨道。
楚怜的手握上门把手。
“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告诉你,我直接搞死他。”他微笑地说:“你爱的,你在乎的人,我都能搞。反正我很早前也提醒过你,我这条贱命,我早就不想要了。”
楚怜的动作戛然而止。
直到现在楚怜才彻底恍惚,以前他总是和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都是隐性的提醒,都不是什么随口说说的话。
他病了,病入膏肓。
他可以是救世善主,也可以是极端人格。
是好是恶都在一念之间。
楚怜的手慢慢松开。
她转回身,说:“我不出去。”
可能是没有习惯过向一个人服软,楚怜说这句话的声调很慢:“我们以后好好的行吗,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怎样,我都听你的,可以吗。”
只要别再发疯,别再迁怒。
她甚至更想看到陈墨像之前那样,即使那些都是他装的,可即使是那样,都远好过现在。
陈墨却笑:“怎么,改攻势了,知道破罐子破摔不行,所以直接上缓刑。”
“我没有。”
他朝她走了过去,道:“这样也行,那这样吧,阿怜。”
他抬手,轻轻扣住她的后颈,声调温柔地说:“你去监狱,亲手把裴厌给捅死。杀一个人很快的,刀子进,就行了。你不是也恨裴厌吗,又说以后听我想要的,那就亲手去了结他,怎么样?”
楚怜的手慢慢攥住。
她不知道陈墨说的是真是假,又是不是在开玩笑,她觉得就是在开玩笑,他的神情又无比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