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两个人从现在开始彻底断除,以后都再也不要有一丝联系。
铁门打开,时间到了。
楚怜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
裴厌偏着头,慢慢抬起眼,透过额前湿漉的发去看眼前那道纤长身影。
他知道,今天楚怜走了,往后就再难见到了。
不管他嘴上多狠、多不愿放下脸面,真正到这一刻时内心仍然是刺痛的。
裴厌视线偏移,不肯继续去看她,抬起手强迫自己继续抽那根快燃尽的烟。
楚怜走到门口,他的手开始隐隐发抖,整个人也是。
烟头都要捏不住,像失心疯,他狠狠攥住还在燃烧的烟头,甚至是要靠那抹清晰的疼痛来抑制。
压根忍不住。
“楚怜——”
快要出去时,里头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人,包括楚怜。
裴厌努力想站起来,戴着手铐的手紧紧撑在桌上。
手上是刺痛,他无暇顾及,紧紧盯着门口那抹身影的方向,仿佛某些话再不说就再也没了机会。
“阿怜。”他慢慢缓回。
刚走出去的楚怜脚步下意识顿住。
“我不想死。”
不管是什么,不管他有没有骨气又有没有被她猜中,或是在这场博弈中有没有输得一败涂地,这是楚怜唯一说对的事。
她猜对了。
他真的害怕,他不想死。
裴厌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不是幕后指使者,不是我,你不是我弄过来的,那些事也不是我主谋,你信我。”
楚怜直视前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是在听的。
“当初把你带过来的人,不是我,我不过是听他的话,他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阿怜,救我。”
大门关上。
所有声音被一道铁门隔成两个。
有人来带楚怜离开,一直到外头都才算真正清静。
外头空气清新,楚怜的思绪却仍在恍惚。
刚刚他们的对话是有人在记录的,楚怜也不怕别人听见,反正大多数嫌犯见亲近的人最多的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拼命求对方救自己。
她只是在想,裴厌硬着骨头和她说了那么多,最后却还是妥协了。
放下他那张脸面,甚至是直接来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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