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站多久,也不想等柯繁被人带出来让他看见自己,他求过自己,可是她没能力保他。
楚怜走了出去。
外头大厅的人来来往往,有人闲聊谈话的声音,是几个男人,他们在笑。
楚怜一眼看见其中的陈墨。
他单手撑在桌边,懒散倚靠着,侧低着头随意翻着桌上的台历听对方讲话。
“还是感谢你这些年的努力,如果不是你递证据,我们还真没那么容易一网打尽。这条地下链裴厌作为主导者做了不少亏心事,当初他骗了多少人过来,手上又有多少条人命,真数不清。”
他淡道:“没事儿,该做的。”
“害,这不是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嘛,以后就不用查了,你也是,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总该暂时放下了吧?”
“没呢。”他扯了扯唇,道:“哪有那么容易放的。”
“要我说,你要不好好休息一阵,看这段时间瘦的。”对方拍了拍他削瘦的肩:“其实当初那事要我说也是,你也清楚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不就好了,知道是个火坑还要跳,白让自己坐两年牢……”
“过了的事,就别提了。”
正说着,他直起了身子,往这边看了眼,恰巧瞧见站那儿的楚怜。
来往人群里,两人的视线无声碰撞。
恰巧这时有人进门瞧见了陈墨,唷了声,喊了声老陈,走过来拍拍肩递了根烟过去。
陈墨移开视线,垂眼接过。
对方道:“好久没看到你啦,最近怎么到这边来了。”
他捏着烟丝,道:“有事儿。”
“哦,我懂了,是你一直查的地下链那事是吧,我也知道,最近闹得挺沸沸扬扬,那姓裴的我昨天才看他资料,不是什么好人,干的亏心事挺多。”
“是么?”
“可不,诈骗、赌博、走私,他什么不干?咱们现在抓的就是这种,他也是撞严整的枪口上,线拉那么长,搞了那么多年。听说他爸前两天也没吊住最后一口气去了,结果儿子都不能在床前尽孝,害,罪有应得。”
旁人问:“裴厌他家世其实还挺好的是吧?”
“是啊,金融界大佬呢,就他们圈子里都拿什么词说来着,操盘手?老陈不是也会那些嘛,咱们外行不懂,你说好好做做生意也挺好啊,非要整那些边缘线的东西,有些人是不是就这样,犯罪性人格。”
“听说他还是蛮惨的,这也是我们这几日走访了解到的。”
“听说不是他爸亲生的,以前几岁的时候被他爸查出来,大雪天拉外面差点打死,可他爸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生育能力了,就留了下来。后来那些年他童年生活都挺凄惨的,这不是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么,估计就是这样才养成这么个性格吧。”
“害,平时看着还挺斯文的一人。”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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