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来历,这是她试出来的,既然有人愿挨,她为什么不做呢。所以她才主动提出两个人结婚,两年,足够让裴厌翻车。
楚怜看着近在咫尺杂乱的那份文件,面无表情。
“想法很好,毕竟人才在出头以后想的都是脱离,独自单开。你那双眼睛暂时被蒙蔽了,这事我不怪你。”裴厌抽了口烟,微眯起眼看一个方向,像是回忆:“可是,你想杀我啊?揭发我,把我送进去?”
他笑了:“不自量力。”
楚怜没说话,而是侧过视线直直地盯着他。
裴厌明明在笑,视线冷得至极。
“你知道我底下做事的女人犯了事是什么后果的,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们可能被扒光了送到这里来,就在你现在处的这个台子上,之后的,我想你也知道。”
周围还有人看着,有的楚怜还见过,都是裴厌底下工作过的人,各种产业里,以前他们还打招呼寒暄过。
可现在一朝变化,楚怜直接被裴厌弄成这样狼狈的样子放到所有人面前看着,她的脸面是怎样被揉碎的。
这是磨灭人自尊心的一大程序。
楚怜慢慢爬起来,手掌撑着地,砖面很冷,她道:“你这样是犯法的。”
裴厌说:“我知道啊,烟草、走私、人口贩卖,这些加起来的最高量刑都是死刑。可是阿怜,我们感情这么好,我死了,是不是也要带上你呢。”
楚怜弯了弯唇,笑得嘲讽。
“可以啊,其实我也不是个怕死的人,相反比起我,我认为现在在我面前放这些话的裴先生会更怕吧。”她道:“好不容易处心积虑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裴厌,怎么舍得轻易就死呢。”
裴厌盯着她,没吭声,她却继续说了起来。
“裴厌是个自私的人,唯利是图,记恨从小苛责自己的父亲,眦睚必报,甚至能狠心弄得父亲奄奄一息只能躺在病床上靠着药物吊命,对外,却保持着孝心一片的形象。”
“你对我好,也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明明只是把我当做一枚棋子,却能装得那么温柔的样子,裴厌,你真不是个东西啊。”
越说,他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楚怜长得漂亮纯洁,那张唇吐出这样的脏话的画面也好看至极。
让人有种被神邸玷污的快意。
裴厌的动作慢慢止了,本来是愠色的,慢慢又笑了几分。好像这样的楚怜越是生气越是骂他,他越高兴。
片刻,他掸了掸烟灰。
所有动作仿佛放慢了似的,时间也过得格外难,后边他的人都不敢说话。
末了,他狠狠将烟头朝着楚怜甩了过去,恼火,愠怒,像恨不得弄死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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