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单纯目的接近陈墨,她知道陈墨是裴厌那边的眼中钉,是迟早要除掉的,那个人的手段很多,要神不知鬼不觉推掉所有罪责弄一个人很简单。
可,要她下手,不一定下得去。
陈墨明明是跟外头传言不一样的,不只是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他这人明明挺正常纯良,跟传言和资料上的简直不是一个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许可以信任他。
可等裴厌下手的时候或者他们二人真正要翻脸的时候,她该是怎样的态度?
车流拥挤依旧,路边,一辆轿车车窗悄然滑下,看到楚怜身影眼里的冷光逐渐浮现。
“阿怜心软了。”裴厌自言自语地说。
明明过去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可真正面对陈墨这个人还是会心软,是以前的记忆使然还是身体上的条件反射?
不管哪个,都叫人不痛快。
“还是陈墨这个人会装,你瞧在圈子里多嚣张的,在楚怜面前却装得这么纯良。”孙鹤说。
“他会装,那也是他的本事,是咱们要跟他玩的,当然要看看他的花招。”裴厌弯着唇笑:“可是他一心为了楚怜,楚怜就不见得会待见他。”
培养了八年,楚怜不见得会记得他,毕竟现在的楚怜可不是从前那个傻子。
她是圈养在他身边的一只金丝雀,不管多漂亮娇贵,那也只能是他的,如果真的有二心,那即使是要了金丝雀那双漂亮的眼也只能叫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陈墨和楚怜,他留了两条后路。
裴厌道:“走吧。”
不远处的街边,陈墨将几叠钞票塞到卖糖葫芦那老板的手中。
他看着楚怜离开的方向,即使没了她的身影,他也一直望着。
“谢了您,帮我办这个事。”
对方害了声,将钱放入口袋:“帮老板做事,当然是有什么安排我这边都听的。”
他一般可不来这边卖东西,又不是商圈来买吃的人也少,要不是这个人突然找自己说到这边卖几天糖葫芦,给他平常收益的几倍当做报酬,他可不来。
现在看看,貌似就是为了哄刚刚那女人。
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人有钱气粗,自个儿拿钱办事,管人家什么目的呢。
陈墨并不在意,拿着手里被吃过一口的糖葫芦也不松手,不一会儿过来个人,是他身边的人。
“估摸着那边是想下手了,眼中钉肉中刺,裴厌肯定是想找个机会除了,之后再找个替死鬼,瞒天过海。”
陈墨低着头捏着手里的签子,了不在意:“随他呢,不就是玩么。”
“就是不知道是来阴的还是明的。”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半个鬼门关里出来的亡命之徒了,怕什么。”
陈墨眼底淡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手,咬了口手里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