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趣。
别的傻子失智是真的傻子,她倒好,整天就知道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走了过去,冷眼。
“整天这么高兴,不觉得自己很傻么?”
楚怜认识他,知道他是那天的男生,莫名对他有好感,脸上洋溢着笑,朝他伸出手,说抱。
别人听见这话笑了,陈墨面上挂不住,走了。
只是后来也知道了她的背景,知道她很可怜,生下来就是这样,智力不行,唯一的父亲拉扯她长大,可是说她傻吧,有时候又不傻,基本生活常识她是知道的。
就是吧,好像脑袋里缺了一根弦,对谁都没心眼,喜欢笑,说话有些磕巴。
楚怜挺喜欢陈墨的,那种喜欢仿佛是一开始就命中注定的,见到这个人就很开心,觉得很亲切,怎么样都想和他在一起。
一个傻子的喜欢是无条件奉献的,恨不得把自己觉得的好的都给那个人。
后来熟络了,听见别人喊她,她记下了,每次别人喊陈墨的时候她也学,笑着喊他墨,磕巴地串联起来听着就像墨墨。
陈墨不喜,冷眼叫她别这样叫,她还是喊他墨墨。
别人都笑,陈墨就叫她滚,楚怜害怕,往后退,怕他生气,下一次就退到人群之后远远地望着他,不敢去打扰。
陈墨始终记得那时候她的喜欢有多卑微的,说起来也可笑,明明是个傻子,也还知道卑微,知道自己没资格就不凑上来。
她也知道痛,别人故意绊倒她的时候,流血了她知道疼,会哭。
陈墨也惹过她哭,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打拳赛,那是十连胜之后的失败,他在场地上躺了一分钟,最后爬起来,无动于衷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拿了钱像往常一样背着背包淡然离场。
楚怜却追上来,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后头走。
一条马路很长,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了长长一条。
陈墨低着头,停下脚步,她也停了下来,默默攥紧手,直到陈墨冷漠地回头。
“再跟着我就把你打成黑场里那样。”
她知道他的低气压,也不敢上去,可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抬手,递了瓶药过去。
陈墨神色是动也没动一下的,直直盯着她。
楚怜害怕得开了口,道:“抹、抹药。”
口齿不清那样子可笑得紧。
陈墨冷笑。
她把手往前凑了凑,却被他将东西扔了,叫她滚。
楚怜低着头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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