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讨厌傻子,以倨傲的姿态冷漠她,他经常让她滚,可后来傻子真的消失了,她不再对他笑,不再跟着他,她抑郁了,他才知道,原来她唯一的亲人过世了,这个世上就剩她一个了。”
“他心里有了落差,开始悄悄关注她,表面冷淡实际上时刻都看着她,为她一个笑觉得释然,为她高兴地捡到东西也跟着高兴,有人欺负她回头就把那些人给打了一顿,怕她哭,想着办法偷偷哄她高兴,他就像个幼稚鬼,比谁都幼稚。”
“再后来,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她想带走她,那一次她真的不见了,他慌了,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那种慌乱,他疯了一样去找她,害怕她人出事,在大雨里狂跑喊她的名字,打沙包把拳头打出血。傻子没出事,她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倒是惊讶了,讶异地瞧着他。”
“那一刻,他觉得从未有过的丢人,他在做什么,他在担心一个傻子,为了她做傻事,他像失了疯。”
楚怜问:“所以呢,他爱上了她么。”
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捏到了手里,揉紧,捏灭。
他讲述这个故事的口吻很放空,仰着头看屋内的顶,视线飘忽,像一个孤独的人,回忆起某段深刻的过去般。
“你说他怎么能对一个傻子留情呢?她那么蠢,他一个痞子,他们怎么有可能,他煎熬过,折磨过,挣扎过,他不想说他喜欢她。”
“可是,他就是爱上了她,无法避免,无法否认。”
“他才知道她生活很艰难,她每天要遭受无数冷眼,她天天过的生活单调乏味,没有光亮。她说,他就是她的光,像夜晚里的星,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照亮了她,你知道吗,那一刻他竟然真的妄想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光,就这么照着她一辈子。”
说到这,陈墨停了,像一个故事走到了终点,这就是它的结局。
他低下头,缓了良久。
“完了?”楚怜问:“后来呢。”
“没有后来。”
楚怜的眸色没有任何波动。
“这就是你的故事吗。”
“是啊。”
“一个悲情的故事。”楚怜评价。
楚怜一早从人那里知道了他这段过去,所以现在听着并不意外。
她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的过往。
“那她一个傻子,平常是怎么生活的。”她问。
“她家里原来是开水果摊的,赚不到什么钱,她有个父亲,后来父亲去世了,就剩了她一个人。”陈墨道:“当然,后来她的生活里也多了一个人。”
“所以,那个女孩过世了。”
“是。”他道。
楚怜问:“想过她么?”
陈墨嘴唇抿着,忽而朝她看过来,眼神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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