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诗意噘着嘴问:“你是谁?”
“我是小兔子。”
靳诗意翻了个白眼:“牛逼。”
靳诗意比虞眠酒量好些,她扶着虞眠回家,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大雨。她一只手插着腰想骂又不知道骂什么。
虞眠摇摇晃晃地倒在靳诗意身上,憨憨在笑:“快立夏了,难怪下雨。”
“喝多了还知道立夏。”
虞眠记得,小时候的五一假期傅时醒也常回南阳,每回都能碰上南阳下雨。她那时候被爷爷惯得无法无天,总会拉着傅时醒踩水坑,把他的白色短袖弄得全是泥点。
傅时醒是个好脾气,从来不说她,每次看见她却是能跑则跑,尽量不被她抓到。
想起这些事,虞眠总想笑,她从前明明不怕他的,如今却成了这模样,若不是从前的记忆,她真的已经记不清过去了。
虞眠靠着墙,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的双腿越发的无力,脑袋沉得往下坠,顺着墙就掉了下去。
她隐约听见靳诗意说了什么话,断断续续地也听不清,好在抓住了重点。
“我去开车,你别乱跑。”
虞眠不知冲谁点头,扶着墙走,全然不顾靳诗意说过的话。她不知走了多久,最终还是蹲在了地上。
她开始玩起了雨,拍打着地上的雨水,哼唱着爷爷教给她的儿歌,口齿不清却很努力在唱。
雨滴从天上落下,砸到了虞眠的眼睛上,她擦掉后托着腮发呆,脸上蹭到了雨水带着的泥。
倏地,雨似乎停了。
虞眠茫茫然抬起头,头顶是一把黑色的雨伞,遮盖住了从天而降的雨。顺着伞柄,她看向了伞的主人。
昏暗的天空下,傅时醒的身形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伞的全部都为她撑起,让人安心。
虞眠抱着双腿,抬高自己的脑袋,静静望着眼前的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明明上一秒还在拒绝她的人,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觉得奇怪,似乎每次在她最需要傅时醒的时候,他总能及时出现,像个救世主。
傅时醒撑着伞,在她面前蹲下来。同她平视,眼神柔和,声线微沉:“回家吗?”
虞眠不敢同他对视,只能低着头看脚下,弱弱地回一句:“回。”
“拿着伞。”傅时醒把伞柄递过来,“带你回家。”
虞眠接过伞,看着傅时醒转过去,把后背给她,轻声道:“上我背上来。”
大约是借着醉意,虞眠的胆子要比往常大,她拿着伞,一只手攀上了傅时醒的后背。
她靠在傅时醒的耳边,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因这地上的积水,傅时醒走的稍慢些,一步一个脚印,就像他的性子一般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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