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考结束那天的雨夜。
思绪被牵引,她还是回忆起了那天。
傅时醒在小区楼下等她到深夜,暴雨倾泻,他站在狂风雨幕之下,只为了见她一面。
是因为她放弃了高考,傅时醒想找她质问,问她为什么失约,得来的只有一句话。
冷漠又决然。
她把自己藏在衣柜里,看着身上的淤青,颤抖着双臂,狠下心说:“傅时醒,我不想见你。”
有时候虞眠会想,幸好那天没有去见他。这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教室的那张双人桌前。
她坐在傅时醒的身边,拿着那本同学录,让他写下只留给他的那一页。
虞眠还记得,傅时醒写完了个人资料后,在爱好的那一栏只写了两个字。
是她的名字,虞眠。
他们之间除了那天的雨,都是晴空之下的美好存在,花会沿路盛开,迎面吹来的风都是那般暖意浓浓。
而不是,连影子都缺席了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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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一个月里,虞眠再也没有和傅时醒有过任何交集,两人变成了比所有人都陌生的路人。
虞眠后面依旧被安排着无法拒绝的相亲,她的人生彻底被这群人搞得乱七八糟。
因为这事,虞眠每天的精神都不太好,怎么也笑不出来,靳诗意来找过她几次也都是哄也哄不好。
去带她喝酒也没喝两口就开始装醉,只是再也没给什么人打过电话,靳诗意也奇怪,可惜也不好问出口。
虞眠坐在路边,说起来醉也不醉,抱着栏杆不撒手,还说着胡话。
“天雷啊!劈死我吧!”虞眠指着天喊道,“让我……让我……”
“劈你干嘛?劈了就没你了……”靳诗意也喝高了,“你就变成……”
“我就变成……铠甲勇士了。”
“巴啦啦能量!铠甲勇士!变身!”
靳诗意:“你变什么啊!”她戳了戳虞眠的脑袋,“你就变成鬼了你,死翘翘的啊。”
“对哦。”虞眠郁闷道,“我还没活够呢,不能死。”
“我还没看到他恋爱结婚有孩子,好歹等到他……对吧,傅时醒。”
话音刚落,虞眠扶着栏杆站起来,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往家的方向走,身后的靳诗意勉强跟着。
虞眠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她的意识模糊,没注意到翘起来的半块地砖,脚下不稳,整个人重心向前。
快要摔下去的时候,虞眠感觉到手臂被人抓住,给了她一个支撑。她没有去看那人是谁,下意识说了句谢谢,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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