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骋怀把油灯点上,甩灭快烧到手的火柴枝。
见他不吭声,李亭午就知道情况不对劲,思来想去,肯定跟那小村姑有关。
他直接问:“发生什么了?”
沈骋怀抿着唇,过了会儿,才说:“她说,有好事了再请我吃糖。”
他皱着眉,墨黑的眼眸里映着一团闪闪灭灭的火光,李亭午差点看成他在落泪,惊得他多看几眼,幸好没哭。
“喜糖么?”他诧异说:“她这么说的话,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感情这么好吗?!”才认识多久啊,发展得真快。
不过在乡下,倒也正常。
沈骋怀忽地一声冷笑:“他们能有什么感情。”
李亭午:……
行。
原来还在不甘心呢。
李亭午拍拍他肩膀,说:“还没结婚,估计也差不多了,你总不能夺人所好。得了,你放弃吧,本来也没你什么事。”
沈骋怀噎住。
但他说的没错,没他的事。
就算他再不甘心,再不舍得,他也无法做出什么。
他从小到大的教养,使他做不出非君子所为之事。
他不能那么卑鄙。
……
日子一翻到了收割水稻的时候,近期至关重要,陈娇想偷懒偷不成,被抓去上工了。
好死不死和沈骋怀他们又撞一块了。
他们最近都没怎么接触过,平时碰见了也只是点个头,本来熟络起来的关系很快冷下来。
陈娇不尴尬,但没想再跟他们有过多来往,只是事情经常发生在她的意料之外。
天寒地冻,冷风飕飕,她冻得手僵,割水稻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手割了小道口。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多深,血却流个不停。
陈娇没当回事,想等它自己止住。
沈骋怀注意到她蹲在水稻前的身影许久没动,犹豫了下,还是走过来,就瞧见她手上一抹血色。
“受伤了?”
陈娇正想着要不要嚼点草敷一下,被他打断思绪,“啊?是的,不小心碰到。”
沈骋怀想看她伤势,手伸了一半顿住。
她直接递过去,“没事,小小一点,等下血自己会止住。”
他皱着眉,看看她不断冒血的伤口,再看那把镰刀,仿佛在看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李亭午走过来,“受伤了啊?”一看,那么一点小口子还没鼻孔大,他说:“这么点,没事。”
沈骋怀扫他一眼,说:“镰刀生锈的,不处理不行。”
陈娇:“那我去河里冲冲水?”
李亭午笑了声,“你这脑子什么做的。”
陈娇秀气的眉一拧,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