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却问,“外头那些人都走了么?”
昨日从茶宴回来,芳馨阁便被明远的人一直守着。直到她梳洗睡下,也未听得外头的人走开了。这下方问起巧璧来。
巧璧摇头,“都在。”
“小姐,都督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
慈音忙一把捂住巧璧的嘴来,“记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去西街上吃了趟小食,与周侍郎在国公府春宴上巧遇。”
巧璧连连点头,“知道了,小姐。”巧璧这才行开,去与小姐倒了杯冷茶来。
慈音喝下一口,小声咳嗽起来,却听得门外守卫一声声,“都督。”
“都督回来了。”
她自紧了紧心情,又想将巧璧支开出去,“这茶水太凉了,去换一杯热的来。”
巧璧正端着那壶旧茶汤出门,却生生被明远拽了回来,“谁许你出这个屋子了?”
巧璧忙跪了下去,“二爷,小姐喝不得冷茶。奴婢得与她去沏壶热的来。”
“不必劳烦巧璧了。”明远扬声喊着外头的人,“与小姐沏一壶热茶来。”
巧璧听得,慌忙回去了屋子里。便将茶壶放下了,又自己寻着一边立好。小姐交代过的话她记得,不论怎么样,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明远背手行去了屋里,见得慈音靠着床前坐着,抬手去抚了抚她的面庞。“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嗯?”
慈音原先许是还有几分留念,可自从在如蜜坊中重新遇见哥哥,心早就死了。厌恶和恶心,早已积压多时,被他如此一碰,呼吸都在发抖。
“你在怕什么?”明远声音里却是几分淡淡的。
昨日十三司在皇帝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无故欺压翠玉轩。若只是一家小小珠玉坊,到底也不算什么,可十三司在陛下面前,偏偏将话头引到了百姓民生上。说什么,若随意欺压百姓,□□不聊生。
皇帝不悦,说了他几句。他脸皮厚,这气也不是受不起,只是今后,他动不得翠玉轩,更动不得那如蜜坊,唯有寻回来这芳馨阁里,找最清楚的人问个明白。
“我没有害怕。”慈音看向他眼里。“不过是见到了都督,心情有些激动罢了。”
“真是?”明远话语里几分高兴,拇指在她侧脸上重重地来回揉搓。
“这才是我的好慈音。”
那只大手沿着下颌缓缓下滑,寻得她细嫩的脖颈上,忽的一把收紧了四指。慈音几分猝不及防,呼吸被他掖紧,喘息更急促了几分。却听他问,“所以你得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
慈音只听得他咬牙几个字,忙又闭上了眉眼,“都督说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