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这事,母亲的圈子必然是京都豪奢家族贵妇……若是放在以往,是绝对不会让她出来的。
因此此时听了景云熙这话,宋云婉又惊又喜又不安:“母亲,儿媳只怕……只怕做不好给母亲丢脸……”
“丢什么脸?”
景云熙笑道,“我们家云婉长得又好又懂事,怎么会丢脸?再说了,多见见人,也多历练一下,别怯场。”
宋云婉感动应了一声。
“听嬷嬷说,你昨日去寻了陆神医,是有什么不舒服么?”
景云熙想起来,昨晚林嬷嬷说的,说是少奶奶那边让人去寻了陆神医,不知是问了什么。
“是舅母病了,”
宋云婉登时有些不安道,“我托陆神医问问,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陆神医怎么说?”景云熙忙道。
“陆神医说,这要辩症,他不见病人只听我说,不敢断定,”
宋云婉惭愧道,“我只是一时着慌,才乱了分寸。”
她虽有父亲,可对她也并不亲,在世上跟她最亲的娘家这边的人,也就只有舅舅一家了。
可惜舅舅家离得太远!
“你舅舅家那边郎中看了怎么说?”景云熙又问了一句。
“只说不太好,”
宋云婉眼眶微微一红,又道,“我也不知详情,在书信中舅舅也不肯多说。”
“你舅舅家还开了书馆么?”景云熙道。
“没开了,”
宋云婉忙道,“舅舅还为此难过了许久,但身体不好,如今舅母也生了病,家里怕是也没有精气神做事了。”
书馆早些年大火后,她舅舅就已经有些精神萎靡了,若不是还有表弟在京都太学读书安顿下来,只怕舅舅一家更没有精气神了。
“咦!”
景云熙忽而顿了顿后眼中一亮,看着宋云婉道,“你舅舅学问口才只怕都是好的?”
“这个自然,”
说起这个,宋云婉神色中有些骄傲,“我外公是前朝大儒,舅舅又曾主持书院,他的学问,可是极好的。”
好是好,可是前朝那时,根本不以学问取士,朝□□败都是那些世家大族把持,一般的寒士又有谁能晋身走仕途?
大景朝虽说科举取士,但那时她舅舅那时正开着书院……也没再走仕途,后来又多病。
“我这里要开个墨阁,”
景云熙忖度道,“你可问问你舅舅,愿不愿来我的墨阁坐镇。若是愿意来,到时将你舅舅舅母接到府里你那边,一并住着,也好照应。”
这时代读书人都很清高,宋云婉舅舅一家,是不是愿意来京都定居这一点她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