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
禾谨舟。
岳宴溪手腕一歪,笔尖划过刚写的字迹,墨晕成一片。
“岳居士就在里面。”
“谢谢。”
门口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叩叩叩。”
“进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公文包站到木桌前,颔首:“岳总。”
岳宴溪换了一张空白的纸,笔尖重新落上去,约摸过去一刻钟,才开口:“你说,为什么越抄,心越乱呢?”
孙特助垂首:“我是个俗人,这问题,恐怕只有大师才能解答。”
“说正事吧。”岳宴溪放下笔,抬头。
“墨子城的项目,禾承忠果然截下了,已经申请了贷款,抵押的是禾氏集团的中心大楼。”
岳宴溪扬了一下眉:“胆子够大的。”
孙特助犹豫着问:“您今天回公司吗?”
岳宴溪摇摇头:“不着急。”
孙特助又请示道:“穆总那边?”
“你配合她,不用汇报。”
“好的。”
厢房重新归于安静。
岳宴溪没有再动笔。
心不静,抄再多经,也是徒劳。
*
“穆总,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招惹上你。”曲理事笑着摇摇头,颇为无奈。
他习惯了穆青染的沉默,继续自顾自说:“我与禾承忠认识几十年,怎么都没发现,他这人,可真是不要脸啊!”
他被穆青染威胁着,去给禾承忠透露了一个新型住宅开发项目,墨子城一期,希望可以跟禾氏集团联手,打造一个概念型高档小区。
禾氏集团在地产上涉足并不算深,但可以提供成型的家电生态支持,与曲氏地产各自分工,可以大赚一笔。
没想到,禾承忠那个老东西竟想甩掉他单干。
不过,这本来就是个套子,曲理事并不可惜。以他现在的流动资金,吃不下这么大一个盘子。
他没想到,禾承忠敢。
而且还押上了禾氏集团最值钱的一幢大楼。
稍有闪失,就是灭顶的灾难。
“穆总怎么就笃定禾承忠会冒这么大险?”曲理事问。
穆青染:“曲理事应该很清楚。”
曲理事一听就懂,哈哈笑了两声:“贪婪的确是个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