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习惯沉默,以往一个人住,回到屋里面对的就是四面墙壁,唯一的声源是电视机, 无需费心考虑话题, 也乐得轻松。
但现在小朋友在她面前, 她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
正当女人打算没话找话随便和颜初聊两句, 不料女孩儿先开口:“苏姐姐, 今天早上的三明治特别好吃,是你自己做的吗?怎么弄的呀?”
不必苏辞再煞费苦心地挑选可以和小朋友交流的话题,颜初机敏地承担了主动开口的角色。
女人神情放松,话题开了头,再聊下去就容易许多。
稍微歇了两分钟,苏辞放下水杯走进厨房, 颜初没再打申请,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绕在女人身边问她晚上准备做些什么。
女孩儿好像对所有事物充满好奇,但凡不认识的东西,都要问一问。
苏辞耐心应着她的话,不仅介绍菜式,还一一介绍做法。
颜初听得认真,女人见她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帮忙的样子,便从塑料袋里取出几颗土豆:“你帮我把土豆削出来吧,可以吗?”
“可以可以!”女孩儿一口答应,双手接过苏辞递给她的两颗土豆。
给土豆削皮多简单呀,颜初心想此事小菜一碟,但真正上手,她又很不好意思地发现,看似简单的操作,对在家不怎么帮厨的她而言,不太熟练。
不过苏辞也不急着用土豆,见她拿刀的动作有点危险,嘱咐她:“小心些,别划到手了,不着急的。”
“好!”颜初答应着。
一刀落下,土豆从手里飞了出去。
白皙的指尖出现异色的刮痕,很快有血珠从割口边缘渗出来,结成一股,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淌。
“嘶——”颜初底气不足地抽了口冷气,神色呆滞,右手还捏着刮皮刀。
伤口看着不长,一厘米左右宽,约莫两毫米深,神经末梢迟了将近半分钟才将痛觉传达到大脑,她感觉伤口隐隐作痛。
苏辞正低着头切菜,被土豆跌落的碰撞声惊动,抬头询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颜初下意识背起手,将刚刚割伤的手指藏起来。
这可疑的动作令女人眉角一跳,她立即放下菜刀,快步逼近颜初,脸色难得严肃:“手伸出来。”
“……真的没事。”颜初执拗地看着她,试图垂死挣扎。
她在家务方面如此低能,往后苏辞指不定就不准她进厨房了,就算被苏辞痛骂一顿,她也不要放弃继续帮厨的机会。
见她如此,苏辞哪里还不明白:“是不是割伤手了?”
颜初抿着唇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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