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能同意!”何萍长舒了口气,而后又问,“那你在愁什么?”
颜廷樾抓了把头发,神态颓丧,却不说话。
见他这样何萍更加着急,还想再问清楚,颜廷樾却突然抬头,对颜初道:“小初,你去楼下买几个包子,我跟你妈都还没吃早饭。”
何萍一时没明白过来,埋怨道:“现在买什么早餐?发生这些事情,你能吃得下东西?”
颜廷樾没应她,只道:“快去。”
颜初大概知道她爸要跟她妈说什么,她依言起身,快步走出去。
关门时,她听见颜廷樾压得很低的声音,恨恨地说:“这家人……惹不起。”
“就算我们证据齐全,打官司赢了,对方也很难重判。”
“这次的事,恐怕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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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首都多待了两天,期间警察又找她聊过,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问题。
颜初有问有答,十分配合警方调查,但他们问过之后便没了消息,颜廷樾和何萍从那天之后也对后续上诉的事只字不提。
他们不说,颜初就当不知道。
她才是受害者,颜廷樾和何萍以为她从不过问是不愿回忆起之前的经历,他们也不想无故刺激颜初的情绪,所以从不在她面前提起,背地里还偷偷松了口气,唯恐颜初找他们质询。
颜初就像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表现得对此浑不在意,她回家之后,生活一切如常,只是话比以前更少。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一周后,法院的人突然找到颜廷樾,说以前被吴俊糟蹋的女学生联名提起诉讼,要请他也出庭作证。
这件事关联很广,闹到了最高人民法院,铁证如山,吴俊很难翻身,至少要判三五年。
吴俊的爸爸涉嫌贪污,行贿受贿,也已经被拘留查捕,听说还扯出背后蛇鼠一窝。
颜廷樾非常震惊,意外于这突如其来的转机,但他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所以没有犹豫,立即答应出庭。
这天颜廷樾和何萍都去了首都,家里只留了颜初和妹妹颜未。
颜初在自己房间写作业,房门突然被妹妹敲响,她回答道:“进来吧,门没锁。”
屋门便从外边打开,长相稚嫩乖巧的颜未从门后伸出小脑袋,试探着问:“姐姐,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有事吗?”颜初停笔,回身将小妹招到桌前。
颜未背着手进屋,把一张纸放在颜初的作业本上,极小声地说:“姐姐你认不认得这是什么?”
颜初疑惑,视线从纸上扫过,漫不经心的表情陡然凝固,沉声问:“这是哪儿来的?”
见姐姐脸色不对,颜未眨了眨眼,如实回答:“你到首都参加冬令营,爸爸每天都会去一趟通信公司,这是在通信公司打印的单子。”
“你到书房拿的?”颜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