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叫人省心。
颜初口头上抱怨着,步子却迈得飞快,来到床边按住女人不安分的胳膊:“别闹了,二十好几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分寸?大冬天的,喝酒又着凉的话,明天有你好受!”
她把苏辞的衣摆重新理好,又要给她盖上被子,不料女人突然探出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身,耍赖似的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嗔怨地说了句:“你好凶啊。”
颜初都要气笑了,到底谁更年长?难不成这位姐姐还要她抱着哄才能好好睡觉?
苏辞抱得紧,她挣不脱,无奈之下自暴自弃,干脆就着这个古怪的姿势替苏辞把脸擦干净,随手将毛巾朝床头柜一扔,便搂着女人倒在床上。
“睡觉。”颜初用自己的身体按住苏辞的手脚,不让女人乱动。
如果苏辞不肯休息,她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这么近的距离,肢体上难免有些亲近的接触,女人的呼吸缠绕在颜初脖颈间,酥酥痒痒的,像猫的爪子轻轻挠。
酒气也淡了,颜初闻到更多的是女人的身上的薄香,不知是不是一路走来呼吸了太多带着酒味的空气,颜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醉了,脑袋不太清醒,困恹恹的,想睡觉。
闹腾得不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呼吸趋于平稳,不再胡乱挣扎,颜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屋里灯还开着,女人睡容恬淡,眉目舒展,柔顺的长发散在她耳边,她不仅忘却了醒时的烦恼,好像还做上了美梦,嘴角翘起些微弧度,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颜初忽然理解了人难过的时候为什么要喝酒。
借酒浇愁,不是没有道理。哪怕只能短暂地忘记痛苦,但至少在这一刻,女人心里是宁和的。
时间才是真正的疗伤药,但酒或可起到镇痛的效果,在伤痛彻底痊愈之前,时不时的也需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打断思考。
颜初原计划等女人睡着就走,可不知不觉自己也睡过去,她中途醒来,借女人的手机看了下时间,震惊地发现距离她离开KTV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好在身边女人睡得沉,还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应该没有醒过。
颜初扶额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走到门边时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回头朝女人看了一眼。
几秒钟后,她走回去,伏在床边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拿床头柜上的圆珠笔给女人留了张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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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往回走,老远就看见KTV门前聚着十几个人,同学们已经从包间出来,差不多到了该散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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