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行也不是第一次和她亲近了,但还是免不得红了耳根,他点漆又滚烫的凤眸看着她,明知不该这样,对她是坏名声的事,对自己何尝又不是煎熬?这几个夜里,他就没睡过一宿好觉,睁眼闭眼全是她。
可他哪里拒绝得了她?
只能含着羞和欢喜,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阮妤原本只是想让他抱一下,没想到男人居然直接把她抱到了膝上,一手揽着她,一手虚扶着她的腰,眼神却再也不敢看她,飘在半空。
她笑笑,倒也没拒绝,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原本还想和人说下自己去长安的计划,但想想,如今事情还未办成,还是不跟他说了,等来日再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马车继续缓缓朝青山镇的方向驶去,马车中时而传来一两声话,只是慢慢地,女声却没了,霍青行低头一看,原来她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睡颜。
从前他们一坐马车,她也是这样,说一会话就犯困,然后就晕晕乎乎打起瞌睡。
可以前他只敢偷看她的睡颜,生怕自己隐晦的心思被她发觉,便是被她抓住手也怕她知晓,要早她一刻醒来,为得就是怕她察觉到他的心思,再也不理会他。
如今能这样抱着她,不加掩饰地看她的睡颜,再也不用怕什么,真好。
从江陵府至青山镇,路也变得颠簸起来,霍青行却始终牢牢抱着阮妤,予她一方平静的天地,烛芯发出噼啪一声,火光跳跃,霍青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到底没忍住,偷偷低下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浅尝辄止,触及收回。
清隽的脸又红了起来,唇角也忍不住轻轻翘了起来。
外边仍是寒冬的风,有些凛冽,可这马车却十分暖和,他就这样抱着他的娇娘,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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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陵府的阮府,阮老夫人也已从车夫的口中知晓了阮妤的事,她微微蹙眉,语气有些重,“她让你回来,你就真回来了?若她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刚要派人再去那边看看,阮靖驰就进来了,瞧见车夫跪在地上,他心下了然,心里恼得不行,偏偏还要帮人“圆谎”。
免得祖母发现这段了不得的事。
“您不用派人去了,刚刚姐姐走的时候和我说了,要和朋友一起回去。”
“哪个朋友,是男是女,靠不靠得住?”老人家到底心存担忧,仍蹙眉说,“便是朋友,也不必让人回来,家里又不是就他一个车夫,她们想去哪让人跟着不是更方便。”
阮靖驰自然不好说是霍青行,只能继续心存怨愤的扯谎,“当然是女的,就住在她家那个。”见老人依旧担心,他又走上前安慰,“好啦,您就别担心了,阮妤又不是小孩了,她要自己去就自己去呗。”
阮老夫人听他这么说,虽是没再让人出去找人,到底还是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姐姐以前从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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