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你,阳阳哥,就算你的腿废了,可你的脑子没废呀。”单骏桐的声音近乎耳语,“虽然乔军也很能干,但在某些方面他确实不如你,他那个人啊容易冲动,遇事没你冷静……呐,你看,这张照片是我从火堆里抢出来的,手都被烫伤了。”
一张边角被烧焦的照片举到眼前,林阳的瞳孔瞬间收紧。他艰难地抬起胳膊,将从今往后唯一可以用来回忆短暂幸福的照片抓进手中。照片抵到唇边,平缓了一阵剧烈搏动的心跳,他沉声问:“她们……去哪了……”
单骏桐惋惜地撇下嘴角:“薇拉不希望你知道,嘿,你得理解她,作为母亲,她不希望孩子再经历那些。”
眼中的光亮渐渐散去,林阳自言自语般的嘟囔着:“……她……恨我……”
“这样想就对了,”拍拍他的脸,单骏桐站起身,“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租架专机带你回美国,你这腿要再拖几天,上帝来了也治不好,哦对,护照的话,你不能再用之前那份了,我让乔军再给你——”
“我有一份备用的,你让他取一下就行,在镇上邮局的275号信箱里……从今往后别管我叫林阳了,叫我张卓。”
“张卓?”
“嗯,是个我当雇佣兵时认识的家伙,他已经死了,我用过他的护照过海关,完全没问题。”
“行,按你说的办,晚安。”
关上灯,单骏桐出屋带好房门。乔军就站在正对病房门口的位置,看到单骏桐出来,犀利的眉峰渐渐皱起:“谈好了?”
“没想到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居然还会质疑我说服别人的能力。”单骏桐站到他跟前,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鼻息轻抚过乔军的嘴唇,“瞧瞧你这不乐意的劲儿,我要用的是他手里的枪,又不是下面那支,吃什么闲醋啊?”
“我吃他的醋?”乔军气笑,随后一把揽住单骏桐的腰,将人狠狠压到自己身上,错着牙根挤出声音,“怎么着?喂不饱你是吧?”
“光说不练,假把式——诶你——”被猛地扛起挂到肩上,单骏桐虚挣了两下突然大笑出声。
夜色渐沉,山脚下的房子里,可爱的孩子依偎在母亲怀中,靠着温暖的壁炉,听她讲述一代代传下的、美好而虚幻的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