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两人一起晨跑了五公里, 回来洗澡收拾屋子准备食材。唐喆学看出林冬有些紧张, 还不时的走神, 蒜拍完, 没剥皮就铲进了不锈钢托盘里。他怕林冬心神不宁切着手,于是主动包揽下动刀的活计,然而事实证明, 他完全不是块做饭的料。
给唐喆学的手指头上包完第二个创口贴,林冬诚恳地表示, 不想看他再受血光之灾。唐喆学心生不满,不是因为自己主动帮忙被嫌弃了, 而是他切了手指头, 林冬没帮他嘬血。
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是吧。
一边切着豆干,林冬一边听他背后碎碎念, 忍不住吐槽道:“第一,你满手的蒜味,第二, 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切个手指头而已,少在那叽歪——嘶!别闹!”
唐喆学朝林冬的后脖颈子上吹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就被菜刀竖到眼前。这点威胁根本不算什么,他依然执拗地揽住了对方的腰,还把下巴搁在人家的肩膀上蹭来蹭去。灶台的两个火眼上都炖着东西,小火慢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香气渐浓。蒸汽被大功率抽油烟机吸起,淼淼而上。外面下着小雨,这几天倒春寒,外冷内热,窗户上凝起薄薄的水雾。
耐不住纠缠,林冬侧头亲了他一口,命令道:“把香菇递给我。”
伸胳膊够过泡发香菇的瓷盆,唐喆学用没受伤的右手捞出香菇,攥了把水放到案板上,转脸就要倒掉泡香菇用的水。
“别倒!”林冬见状叫了一声,“那是原汤,提香就靠它了。”
唐喆学顿住手,疑惑道:“不是这汤里都是渣子啊……”
“放那静止一会就好,”林冬无奈皱眉,给香菇去柄展平,细细切成丝,“行了你别在这添乱了,把拿回来的那几份卷宗都过一遍,晚上讨论。”
“组长,今天休假诶。”唐喆学觉得手疼,脑袋疼。
“你来悬案组之前,我一天假都没休过,脑子不转就废了。”
“我还要考在职研究生呢,这几天书看得头都大了,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
“别别别!别说教!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唐喆学转脸逃出厨房。关于读书用功方面的事情,跟博士没理可讲,他早就深刻地领悟到了这一点。当然林冬是为他好,学历上去了,上面提拔起来也痛快。俗话说不想穿白衬衫的警察不是好警察,很多老警察干一辈子只能干到两杠三花,和学历有很大的关系。就像林冬说过的,他很清楚这条路该怎么走,只不过他没机会了,办案之余,便把精力全都用在了培养唐喆学身上。
没放床的那间卧室被改造成了书房,电脑桌转椅书柜都是他们一起挑选组装的。组装家具时,林冬连图纸都不用看,板子零件拿在手里,立刻就知道该怎么装。一个人生活惯了,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什么都得会。
从书房里抱出摞卷宗扔到客厅茶几上,唐喆学坐到正对着厨房门的位置上,翻开卷宗。这个位置他一挑眼就能看到林冬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看累了卷宗看看自己的爱人,能够有效地缓解疲劳。
手头的案子正好都结了,经过王庆娟的事,林冬决定把当年那个器官缺失的浮尸案拿出来重新调查。关联案件有县公安局招待所的煤堆尸块案,和祈铭父母当年的凶杀案。煤堆尸块案的主调工作不在本地市局,而是在尸块源头地的刑侦大队手上。此案在当地成立了专案组,从这边抽调了重案组的许杰和乔大伟过去,调查信息基本可同步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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