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个左睿鹏平时好赌是没错,可杀人……”烟雾弥漫在闻所长周围,他笑笑,“二位,不是我吹啊,干了二十年警察,五十米之内,我能闻出贼身上的味儿来,要是个杀人犯,我不能看不出来。”
关于这一点,唐喆学知道他真不是吹。做贼心虚,要是在人堆里碰上个瞅见警察就赶紧低头或者转身的,准保是有问题。他在机场执勤的时候抓过一逃犯。那人瞧见他和搭档迎面过来,立马溜边走了,他们上前盘查了一番,果不其然是在逃通缉人员。有经验的老警察单凭一个眼神就能确认对方说没说谎,根本不需要考什么心理咨询师等级证,全靠多年的积累和师傅口耳相传。
当然不是所有杀人犯都能一眼看出来,有的人自控能力极强,或者说,根本不认为警方能抓到自己。比如颜绮丽那样的,演技高超,对着镜头说哭就哭,狠下心来又堪比蛇蝎。
这时小吴敲门进来,按闻所长的要求,送当初王庆娟娘家报案时的笔录。林冬稍微翻了翻,抬眼问:“没问问孩子们?”
闻所长摇头:“女儿住姑姑家上学,儿子倒是在家,可他才三岁,话还说不利索呢。”
看来派出所这是问不出东西了,林冬琢磨着,还是得去王庆娟的婆家娘家都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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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娟婆家所在的村子,离镇上开车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雨一直下着,也不见小,雨刷器无声地刷着挡风玻璃。盘山公路上来来往往净是大货,路滑以及严重超载使得有效刹车距离倍增,却还一个个开得横冲直闯。所以唐喆学车开得很慢,以防拐弯时发生剐蹭。
看林冬一直侧脸望着外面不说话,他问:“想什么呢?”
“……想起他们出事那天了……”林冬垂下眼,语调异常沉重,“也是个下雨天,押送车也是走这样的盘山路。”
不知道该怎么劝,唐喆学打开车载音响,放出点声音来帮林冬分心。毒蜂不死,这件事永远是扎在林冬心头的一根刺。可那家伙再次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潜逃出境。然而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觉着那家伙还会再次出现。毕竟毒蜂威胁过林冬,只要林冬还追踪自己,就要猎杀对方的同伴。
林玥给毒蜂租的那间屋子,干净的跟没住过人一样。床上没有卧具,光秃秃的一个垫子,包着塑料套,擦的比镜子还干净。黄智伟他们连下水道都掏了,居然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指纹和脚印也少的可怜,放系统里对比只对上一个有盗窃前科的,属于装阳台推拉门的工人。推拉门还是房东去盯着装的,根本没人和屋里的住户打过照面。根据现场的情况,可以判断出毒蜂并不长期居住在那里,也许只是个安全屋一类的地方。俗话说狡兔三窟,他肯定还有其他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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