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屋留宿的那天晚上,刚刚缓过来劲儿的姐姐又羞又急,态度强烈地告诉她不行,羞于启齿的李清竹怕自己误会,涨红着脸耐心哄她,说自己也想,只是没有指套。
要有什么样的决心,才能将自己不擅长的一面勇于表达出来?
不止这些。
远远不止。
还有酒店那次李清竹情热期,还有出租屋、东桥别墅,《偏偏是你》录制时期,那些无数个挣扎着想要靠近她,却又生怯害怕,提醒吊胆的对她说着克制点的瞬间。
从第一次李清竹闻到她的信息素味道开始,从李清竹频繁晕倒开始,从李清竹回到她身边,给她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开始!
原来她一直独身一人默默承担着这一切啊!
林孟忽然不知道该去痛恨谁,是阻止她和李清竹在一起的林父林母,还是老天爷给她们开这不能匹配的天大玩笑,最后她只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迟迟没有发现,受到打击后就一蹶不振五年,从未仔细去探究过真相。
此刻她的心痛得越狠,她就越是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李清竹有多爱她。
她一定爱惨了她。
林孟原本以为是,是李清竹分化出了问题,身体比较差所以才每次都有些抗拒。
完全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样两人注定无法有结果的结果!注定李清竹要一个人度过余生的因素,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致命打击。
明明这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灯光透亮,她却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大片漆黑。
“我和你爸起初不相信,又让医生重新抽取她的腺体.液,化验了第二次,第三次,最后都是相同的结果,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可是小孟,妈和你爸能看着你走上这条不归路吗?那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嘴里的咖啡很苦,但将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林母如释重负。
又呆滞了好长时间,林孟的声音才响起,像一头吃了败仗的狮子,低沉沙哑,每个音节都吐得那么艰难:“所以她……也都知道?”
林母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在我们家养了好几年,但她的事儿哪有瞒着她的道理,当时是我进去跟她说的,毕竟这种事你爸来说不合适,其实我也很心疼,那时候她才二十岁,如花似玉的好年纪,却要承受这些。”
林孟的手交握起来捏得很紧,肩膀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她怎么说?”
林母呷了咖啡润喉,彻底尝不出苦了。
“她听完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个孩子,我们都知道你不会轻易放手,所以我求她主动离开你,她同意了。接下来就是瞒住你,你高考结束后在家等录取通知书那些天,她持续用着信息素气味阻断喷雾,我和你爸着手帮她准备出国的事儿,借助你许阿姨的关系,我们找了M国一家大公司谈了签约,后面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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