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女人报了一个地址,林孟挂断电话后,转身去柜子上拿口罩和墨镜,李清竹帮她取了墙壁自念黏挂钩上的鸭舌帽,随她一路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李清竹说。
林孟站在门口,接过她递来的帽子,“等下你还有事呢。”
李清竹坚持:“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
锁好门后,两人并肩下楼,宋笑笑正巧把车停稳,摇下车窗问:“咦,你们要去哪?”
李清竹已经伸手拦下出租车,回头跟她说:“电话联系。”说着就跟林孟一起钻进了车里,等出租车扬长而去,宋笑笑才苦着脸,“不是吧,我才刚到啊。”
去往医院的路上,李清竹接了宋笑笑的电话,说让宋笑笑自己去看了做决定就行,因为急着用,今天就要签合同,她对宋笑笑是完全放心的,但车上有司机,就改成了发短信的方式告知宋笑笑自己和林孟去看林父的事。
林孟就坐在她身边,因为担心,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膝盖之间,李清竹伸手过去穿过她合十的掌心,柔声安慰:“别慌,人已经在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嗯。”林孟淡声答着。
这几年,她忙于工作,回去看林父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见面,林父都在自己开的小饭馆里忙前忙后不亦乐乎,她从来没听说过父亲生病,这次突然听到消息,心里实在没底,也就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平时对父亲的关心实在太少了,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医院离林孟家老房子不远,是附近的卫生社区,从梧桐街出租屋过去开车很快,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林孟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往外跑,李清竹急忙付了车费去追上她。
二人刚到大门口,林孟就看到中年妇女翘首以盼,朝她们跑来两步。
“小孟,幸好你没去外地,真是吓坏我了。”
林孟急道:“陈婶儿,我爸呢?”
这妇女李清竹也认识,陈婶儿就住林孟他们家隔壁,几十年的老街坊邻居,她丈夫跑了,一人独居,这些年也多亏了她帮忙照看林父,林父开那家小饭馆后请她就去当了收银员。
因为是老街坊的关系,平时相互有个照应,出事的时候陈婶也很担心,她一个只会收钱的妇女,遇事心里害怕,这才用林父的手机联系上林孟。
此刻看到林孟赶来,她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领着人往社区卫生中心里面走。
“唉,早上我俩在店里盘点呢,算账算到一半老林突然就晕倒了,我只能打了120,就半个钟头前的事情,你也不要急,他人已经醒了,就是报告还没出来。”
“医生有说什么吗?”林孟边走边问。
陈婶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医生都是些专用名词,说了她也听不懂,林孟听她解释了一通,大概摸了个方向,和林父的高血压有关,但林父什么时候诊断出有高血压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急救过后,林父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卧床打着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