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横玉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向她递去一支玉笛。
“这是母亲生前所用的‘无忧笛’。”杨横玉道,“上面仍留着母亲的气息。”
林烟雨接过玉笛,探过上面残留的陌生气息后,控制周边的妖气去找,很快便找到了杨怀笙的怨灵。
女人的身体呈半透明状,一袭玄衣残破不堪,披头散发,左手腕上竟也挂着一串朱砂供佛珠,但佛珠已不剩几颗。
林烟雨急着赶路,没给她整花里胡哨的葬礼,抬手就是一蓬妖火,将她和挡路的那些怨灵烧了个干净。
“好了,笛子还给你。”她回头给杨横玉递玉笛时,却见对方笑容灿烂,然而脸上又挂着两行泪,看起来十分诡异。
林烟雨困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放下车帘继续赶车,穿过两界屏障时,只听杨横玉喃喃:“终于都结束了……”
这话,覃长昕也听见了,但二人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说。
直到马车驶入竹州城,穿过人少的晴雪街,来到覃家门口。
竹州似乎刚下过雨,地面上仍然潮湿,时不时还可以见到积起来的水汪塘。
林烟雨嗅了嗅周围的味道,却警觉起来,拉紧缰绳,盯着有人看守的覃家大门。
“血气很浓,覃家似乎出事了。”她低声对覃长昕说,“咱们要直接过去,还是去风家……”
“过去罢,不必叨扰风家了。”覃长昕自然也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却十分坦然。
上一世注定会发生的事,这一世,只怕也没法避免。
——只要杨横玉活着。
林烟雨听完,下意识联想到原文,倒是大致能猜到覃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是没想到居然发生得这么早。
她碰了碰指尖的银昙印记,回忆起风扶宁在特训时科普过的各种知识点,忽然对杨横玉道:“我们与你交过手,‘血豹’的内息要想控制你,哪怕你意志力再好,也无济于事,只有足够的血气可以让你保持冷静。你是靠血气来压制的吧?杀了多少覃家人?”
杨横玉却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你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没过一日,尸体应该都在灵堂停放,不会被处理掉。”
果然如此。
林烟雨冷哼一声,即便对覃家没什么好感,但她更讨厌这种自私自利的报社分子。
马车刚靠近,守门的除妖师们就认出了覃长昕,忙赶过来朝她行礼,哭丧着脸道:“二小姐!老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