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微微侧过脸,目光拂过男人的眉眼,鼻梁,还有那浅色薄情的唇。
还是一副薄情寡义的面相,可那双轻佻狐狸眼底的深深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他细细地看了徐兰庭一会儿,徐兰庭朝他挑眉一笑,一双漂亮的眼里只有陈竹一人的倒影。
“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男人舔唇,一笑,“不怕我吃了你?”
陈竹:“我只是…”
他只是在想,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时间却像是一个光滑的圆。
带着他走遍了异国的山水,又带着他回到了这间破旧的小屋。
陈竹无奈一笑,兜来兜去,没想到还是这个王八蛋老狐狸。
“我就是在想,你怎么这么混蛋。”
“那没办法,”徐兰庭笑起来,狐狸似地勾了勾陈竹的下巴,“不混账一点儿,怎么留得住你?”
陈竹别开眼,淡淡地说:“劳烦徐总先放开我,饿了。”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很自觉地挽起衣袖进了厨房。
看着男人肩宽背阔的身影,却套着一身跟他气场十分不服的碎花围裙,熟练地洗手作羹汤,陈竹缓缓坐在了沙发上,轻轻一笑。
徐兰庭曾经说过,他是一只无脚鸟,一生都无法停歇。
原来…陈竹想,无脚鸟停下来的模样,是这样的。
晚上吃过饭,徐兰庭抱着陈竹挤在窄小的铁架床上。
徐兰庭的手搭在陈竹的腿上,轻轻按揉着陈竹的伤腿。
在陈竹养伤的期间,徐兰庭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手按摩的本事,专业度简直快赶上理疗师。
本以为这个老狐狸要趁机卿卿我我,没想到,男人意外认真地按揉着伤处,陈竹因为长期打石膏而变得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男人的手掌温暖极了,恰到好处的力度让陈竹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陈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阿竹,”徐兰庭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点儿难以察觉的犹豫,“还疼么?”
陈竹迷迷糊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男人的手拂过陈竹曾经被冻伤留下的痕迹,哑声问他,“宝贝,还疼么?”
夜色中,陈竹终于睁开眼,他转身跟徐兰庭面对面躺着。
“疼啊。”陈竹眨眨眼 ,说。
徐兰庭紧抿着唇,握在陈竹脚踝上的手紧了紧。
陈竹提起那段惨痛的往事,语气却平淡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我刚到莫斯科的时候,没想过那儿会那么冷,鞋底板都能冻掉。但是我也没钱买鞋,想着将就穿着,等发工资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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