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徐兰庭。”陈竹避开男人的唇,皱眉,“我今天不是——”
徐兰庭噙着笑,轻轻堵住了他的唇。
他的阿竹,终究还是良善。
他负他、毁他,陈竹本该将他千刀万剐,推入深渊。
可是陈竹出走多年,归来仍存一颗赤子之心。
他没有因为仇恨而转移本性,更没有因为挫折而屈服于命运。
陈竹的内心强大而柔软,灵魂干净而纯粹。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竹今天才会站在这里,坦然地面对徐兰庭。
他的坦坦荡荡,照见了徐兰庭阴郁森冷。徐兰庭抱着陈竹,像是抱住了全部的光。
“阿竹,我很想你。”男人一遍遍地低声呢喃着,啄吻着陈竹脸颊。
陈竹本以为徐兰庭要发疯到底。
可男人一路吻过陈竹的肩窝,却忽地顿住,凝眉看着陈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男人抬指,按在陈竹手臂——那儿包着一圈纱布,纱布下的伤口已经结痂,却还是能看出来,当时伤得不轻。
不用问,也知道是天天在山沟里上山下河弄伤的。
这就是陈竹追求的理想么?
徐兰庭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又抬起陈竹的腿将他的裤脚拢上去——果然,腿上深深浅浅的痕迹,都是不知道哪里磕碰出来的淤青。
这就是陈竹拼尽全力也要奔赴的前途么?
在徐兰庭以利益为中心的价值观里,陈竹的追求和理想,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真的有人愿意奉献一生,只为那片贫瘠的土壤么?
徐兰庭俯身,轻轻吻在了他肩头的伤口上。
他哑声在陈竹耳边问他,“还疼么?”
“你先放开我。”陈竹垂手去够地上的衣服,衣服已经碎成几片。
陈竹拧着稀碎的衬衣,紧紧地抿着唇。
生气了…徐兰庭垂眼,脱下西装,将陈竹拢在外套中。
陈竹被宽大的外套拢住,衣服上还留着男人的体温。他被徐兰庭的气息和温度包裹着,抬眼看着徐兰庭。
“怎么又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徐兰庭双手撑在桌上,完完全全地将陈竹拢在怀里。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陈竹的侧脸,“我会忍不住的。”
陈竹坐直了些,虽然极力端正,可脸上被吻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红痕。眼尾、耳尖都因为男人的欺负沾染了殷色。
“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陈竹一本正经,冷冷地开口,唇上隐隐一道齿痕,“徐兰庭,你是不是打算将徐家毁了?”
徐兰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良久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