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揍他一顿更让他难受。
陈竹继续做笔记,连头都没抬, “既然你喜欢吹冷风,就吹着吧。”
门被轻轻推开,叶熙不敢跟陈竹犟,他进了门,却跟面壁思过似地贴墙根站着。
叶熙没有出声,就那样静静地“罚站”。
直到午夜的钟声滴滴作响——叶熙心疼陈竹总是熬夜,每晚都要督促他在十二点准时睡觉。
陈竹按停了闹钟, 像是终于想起来站在墙根的小鬼。
他起身,朝浴室走去,经过叶熙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等着的。”
“哦。”叶熙吸吸鼻子,低着头,嘴角微微向下撇。
他是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中宠爱着长大的孩子,别说站墙角,就是重话也没听过几句。
可在陈竹跟前,叶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隐隐委屈。
不一会儿陈竹一边擦着半干的发,一边收拾书桌。
他虽没有看叶熙,却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只是问他:“知道错了么?”
“嗯。”叶熙闷闷地说,“我不该吃醋。”
陈竹身形一顿,原来是吃醋么。
他转身,慢慢走到叶熙跟前,“你吃什么醋?”陈竹不解,难道他给的安全感不够么?
他已经跟徐兰庭几乎完全没有联系,而徐兰庭也没有再来打扰过。
叶熙很委屈,“他是你的前男友。”
“所以呢?”陈竹说,“他跟他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顿了顿,气笑了,“你不会觉得他耍耍心计,玩玩儿手段,我就跟个哈巴狗似地又回到他身边?”
“哥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对方是徐兰庭。”叶熙已经领教过徐兰庭的心计和手段,他只想带着陈竹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是徐兰庭又如何?”陈竹有些头疼,叶熙对于徐兰庭的恶意——更准确地说是防备,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陈竹沉声说:“叶熙,你知道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的赤诚和开朗。”
陈竹确实是个温柔完美的恋人,可被触及到底线时,却不会留情。
“你这样玩儿心计耍手段,我很不喜欢。”他不喜欢隐瞒自己的情绪,更不喜欢另一半隐瞒情绪,他必须将一切摊开来说,“你这样跟徐兰庭又有什么区别?叶熙,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么?”
“哥哥!”叶熙急哭,他又生气又着急,“我不是徐兰庭那样的人!你不要这样说我。”
金发男孩低声哭起来,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迷茫又无助,“我不是,哥哥,你别生气。我不会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