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继续说:可我们也只有过那一个晚上。
张敛回:明晚我可以跟你爸喝酒。
周谧笑:还是不了吧,我不想被钻木取火。
张敛发来一个被笑到的表情包――依旧是从她这里存的。
但他很快认真:我也很想念那个晚上。
周谧心软软的:为什么?
张敛:因为坦诚。
周谧同意并扩充:而且是不流于表面的坦诚。
张敛:嗯。
周谧回忆着:还没跟你说呢。
她酸着鼻子风轻云淡:刚跟你分开那段时间,我回到家里,每晚都会用往你的方向侧卧的姿势,哭很久,特别久,哭到昏昏入睡。
她敲过去一个苦笑:简直不堪回首。
张敛似乎有些不满:你非得异地的时候跟我说这些么。
周谧鼓嘴又吹气:那我什么时候说。
张敛说:明晚说,在我怀里说。我不喜欢无计可施的感觉。
周谧笑着答应:好、叭。
周谧转口:不对,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张敛:嗯,你说。
周谧偷笑:你现在跟我说“周谧,我爱你,我很爱你,我永远爱你”的话,就能抵消掉我历史遗留的坏情绪。
下一刻,屏幕一暗,“狼人哥哥”这个联系人名字闪跳来眼下。
周谧连忙接通:“喂?干嘛突……”
“周谧。”插着耳机的关系,张敛声音近在耳畔,专心到不容忽视,也不容置喙。
“我爱你。”
周谧一阵心悸。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
“我很爱你。”
有停顿,但没有刻意加深:
“我永远爱你。”
并非朗诵,也非念白,是作品里才有的表态,而她是女主角,这个自然而然的片段只属于她,郑重却也寻常,仿佛不是源于她一时兴起的诉求,而是他肺腑深处的抒发。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周谧内心一阵咆哮,像是盛大的集会上有无数人在狂欢和舞蹈,泪腺的开关也被轻易撬开,她不由揪了下微涨的鼻头:“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屑讲这种没营养的情话呢。”
“我不……”
“怎么……”
他们在听筒里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
张敛说:“你先。”
周谧笑容在放大:“你先吧。”
张敛:“忽然忘了。”
周谧:“我好像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