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喉咙微微鲠住。像有一粒胶囊卡在那里,渐渐溶化出苦意。
她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
陈姨接走了她空掉的关东煮纸杯。
周谧轻抽一口气,回卧室放了包,走去盥洗室洗手。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她洗脸池旁边花瓶里的花被换了种类,不再是白色的、一直就没凋败过的小苍兰,而是两朵形态奇特的红色花朵,它们的花头紧挨在一起,色彩艳丽,花瓣软针般聚往中央,似包裹成团的焰火。
周谧完全不认识这个品种,便瞟了眼门外,把手机调至静音,偷拍下一张照片。
重新回到房间后,周谧盘腿坐回地面,打开网页识图。
原来这种花叫针垫花,古古怪怪的外形,古古怪怪的学名,听都没听过,果然很小众。
她捏拳搓了下额角,迟疑片刻,搜索它的花语。
结果很快跳了出来。
目及第一行,周谧感觉自己的心被狠拧了一下,痛到她鼻头霎时就涌出剧烈的酸意。
“针垫花的花语是:共同繁荣,对你始终是无限祝福。”
第41章
周谧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看了很久。
她觉得这花给人的观感很像张敛,浓烈又夺目的色彩,锋利又缜密的形态,很浪漫亦很现实。
她不知道该对此作什么样反应,大方感谢他的祝福,还是说继续视若无睹。
也无法理解张敛将花放在那里意欲何为,是因为她实现了当初在他面前夸下的海口所以他如约给予道贺,还是笃定自己会心有灵犀地深挖其意义,然后再像个傻逼一样在这边抓心挠肺。
周谧把这张照片和花语截图发给贺妙言,语气故作无所谓:开始了,他又开始了。
贺妙言一眼识破:难受了,她又难受了。
周谧瞬间失语:……
她狠抓两下头发:我能怎么办,才平静下来他又来搞我。
贺妙言直接发来了语言,咋呼出一股子恨不能替她上场的焦躁:“他搞你,你不能搞他吗,老畏手畏脚的干嘛啊。我要是你我就反向攻心。你约炮的时候脑子灵光敢说敢做,怎么到现实关系就转不过来了呢。”
周谧戴上耳机听完,打字反驳:走肾跟走心是不一样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