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积极。”姬慕清负手悠然路过。
南衙似乎还没接到他应卯的消息,几个同僚见此纷纷呆立原地,过了许久才欢呼着迎上前。
“姬将军,一别多日啊!”“什么多日,快一年了…弟兄们可想您嘞。”
姬慕清轻巧地避过他们的热情搭手,笑道:“衣服多久没洗了?离我远点。”
同僚们听此互相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勾肩搭背,其中有一人开腔说:“大将军这是嫌弃我们了,也不怪,毕竟怀中已有当朝贵人了,可不丢开咱们这些糙汉子?”
这话指的就是与萧北辰的事,姬慕清眉眼弯着,微正色警告道:“不要辱我清白,本将军从未与你们‘同流合污’。”
“是,没有。”同僚不经心地点头,随后又坏笑着问:“那大将军怎么还敢来,不怕近墨者黑?”
姬慕清听此抬高下巴,长叹一声,“要不是军务不能搬回姬府处理,本将军才不想盯着你们这些油面的孤、身、老、汉。”
同僚:“……”
片刻后,在校场士兵的众目睽睽下,往日他们不苟言笑的将军们拳打脚踢,撒泼似的追着个人远去了。
姬慕清一路乐着逃到办公的场所,听他们对着房门又给了两脚后,才悠哉着整了整下摆,等待去搬军务的段彦。
没过一会,他便听到极沉的脚步声。
段彦一脸心事重重地进屋,周围松快的气氛随他关实房门后转瞬消散。姬慕清亦变脸得极快,“出了何事?”
“回主子,赵轲将军传来密信,”段彦凛然道,“说赤金步兵近日总在边防试探,巡逻队伍抓了几个,被抓的俘虏都说自己是逃出来的散兵。”
“逃兵?”姬慕清眉头稍紧,“赤金环境疾苦,军民皆要劳作,有一两个受不了的不足为奇。”
段彦颔首,继续述说情况:“赤金作为主要农耕地的沙炎地区,这个春季据说没下一滴雨,如今眼看就要入夏,属下认为他们多半会继续旱下去,也许还会因此发兵压境。”
姬慕清不意外,认真地吩咐道:“这阵子漠烟关得严守,按战时的巡逻规制。还有,叫赵将军同手下将士强调,莫要失了底线,散兵再怎样可怜,一旦闯境格杀勿论。”
姬慕清在战场上的冷血,段彦先前已然见识到。但他一直以来还存有疑虑,毕竟姬慕清虽少年便被断言有大将之风,但初上战场便那样的游刃有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苦思不得,他便挠了挠头,试探道:“据说很多散兵直接躺在边防外,活活饿死,主子不觉得奇怪吗?”
“同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但是边防皆是视若罔闻。”姬慕清面色淡然,“最多哪个哨兵实在看不下去,扔了自己的口粮……他们可能就守着从天而降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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