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慕清不过也是做个样子。他往后靠了靠,缓缓张开扇面,小心端详着道:“这上面画的梅枝怎瞧出是大家之作啊?”
“笔力遒劲,栩栩如生。”萧北辰轻拍身前人的脑袋,笑道,“本殿的东西,哪件不是好的。”
姬慕清侧首看他,又反复瞧着伞面。良久后,勾起唇角:“我觉得殿下画的也不差,不如现下回去就画一幅,然后叫人制成折扇送给我,这样我就不用总拿殿下的了。”
“好说。”萧北辰点头,“反正这雨要下大了。”随后他便叫船家靠岸。
姬慕清本是突然兴起,未想到家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么大的雨,扇面用的素纸怕是难买。”萧北辰拿来了随行的墨宝,在宣纸上画下了个骨朵,“不然我就送幅画,你拿去挂着?”
“没新意,我想随身带。”姬慕清随口应着。他立于敞开的门前,神情逐渐凝重,心想着:连天的暴雨难道来得这样快?
萧北辰停住手,垂眸思考,半晌后轻声说:“也有主意。”他走到人身旁,将房门关上,宽慰道:“别担心,江南的雨多是这样,一夜便下完了。”
“我在想那赌约,这下算是赢了一半。”姬慕清回过神,佯作得意。随后他又接着萧北辰上一句话:“你想到什么主意?”
“真想知道?”萧北辰挑眉。
姬慕清轻嗯了声,一脸茫然地瞧着他缓缓靠近。
萧北辰视线淡淡地落在对面的身上,轻启薄唇:“把衣服脱了。”
不久后——
“你确定要在我身上画?”姬慕清边讶异着边不紧不慢地除衣,完全不知事情如何发生至此。他脱到里衣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捏着腰带往后逃。
萧北辰没瞧见他的兴奋,只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挂好,背对着他认真地道:“赤金有文身一说,似乎与画在纸上大有不同。我最近练了画工,想试试,正好也满足你的随身带着。”
“长见识了。”姬慕清噙起坏笑,咬了咬唇,低声反问:“可微臣腰细,地方够画吗?”
他吹灭了烛火。
屋内转瞬暗下,只有外边的灯影影绰绰。
“怎么把火灭了?”萧北辰一怔,转身疑问,却只见姬慕清已散下墨发,衣衫半褪。窗外橙黄的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身子,谁人能信这翩翩之姿敢孤身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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