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岑书雅心事重重,顾微然很好奇:“到底是我们小颜总惹到你了, 还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可极少看到学姐你蹙眉呢。”
或许是职业原因,岑书雅的状态, 始终如一,哪怕是在恋爱期。
从来都是她开解别人, 带着别人走出囹圄,拥抱阳光。很少见她愁云惨雾, 当然三年前明颜误会她那次除外。
岑书雅吹了吹咖啡热气, 轻抿了一口, 抬眸看向顾微然:“也没什么, 我是第一次去穷乡僻壤, 感慨很深,也觉得林蕴老师是真伟大。”
“她觉得那是职责所在,从没觉得自己伟大的, 所以我不如她, 我可没有奉献精神。”顾微然笑着从吧台棒棒糖花束里抽出一根, 这个设计还是参考的明颜在A市为云舒办公室搞的那套。
云舒说过, 吃甜食能让人愉悦, 因为妈妈讨厌烟味,所以她不抽烟。顾微然活成了云舒,心情苦闷时, 总会嘬个棒棒糖。
她曾经不理解,为什么都是甜食,不吃巧克力,不选择甜点?后来自己养成这个习惯才知道,就像吸烟者,迷恋吸的过程,喜欢慢悠悠地打发时间,解闷,棒棒糖也是。
“诶,微然,后期还要送书过去,你自己不打算去看看么?”岑书雅试图引导,想让这件事变成偶然,而非自己去刻意促成。
毕竟再准的猜测,也有不对的可能。
她更希望,顾微然自己去求证,总要见到人,才能有后续。
这两人的故事就这样划上句号未免太可惜了。
周围的幸福圆满会加重顾微然的痛苦,她活在内疚里太久了。
顾微然始终觉得是自己弄丢了云舒,是她冲动的代价。
早年,她因为误会云舒恶语相向;后来,她擅作主张,让云舒知道了自己出生,加重了伤害;最后她竟趁醉酒,释放了欲/望,增加了云舒的心理负担。
是她触及了云舒的底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顾微然不能原谅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该。
她背负着沉重的罪责,行尸走肉般活着。
这世上除了云舒,没人能治愈顾微然,包括岑书雅所学的专业。
顾微然笑笑,躺到按摩椅上,慵懒地说:“我不太想出去,你知道我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懒癌晚期患者。”
“说你配合我吧,你倒会定期去睡个觉,说你不配合吧,我让你出去走走,叨叨三年了,你没听过一次。”行走是缓解心情很好的方式,可顾微然不听。
“去哪都一样,还不如待在宣安,这里的空气我熟悉,别的地方我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