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来,我去看看。”云舒隐约看到有条细长的东西,形似蛇,但却没动。
“不行不行,万一那蛇有毒咬到你怎么办?”
“这边有专业的农林人士,不可能有毒蛇,可能你眼花,你快下来吧,姑娘,你有点重...”
云舒很想把顾微然丢出去,以为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么轻呢?
“我重?我这么瘦你说我重?”
“你以为自己还是十年前的体重吗,你再不下来,我只有...”
“只有怎样?”
云舒皮笑肉不笑,直接撒开了手,想让顾微然自己滑下去。没想到,她跟八爪鱼似的,搂脖勾腰,稳如松。
“顾微然!你,给,我,下,来!”云舒直接下命令,顾微然摇头,拼命摇头,她绝对不会下去的。
云舒无奈地摇头,看来只有把她带离“危险区”才行,以前也是这样,抱着她走到动物园门口,才敢睁眼。
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个德行。
云舒身体不如从前,抱着顾微然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暖阳高照之下,她竟有种晕眩感,像中暑,又像低血糖,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耳朵也发出了“嗡嗡、吱吱”的刺耳声,似乎是耳鸣。
这蓝天、白云,山涧、秀水,都模糊了。
她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对劲,最后双腿不支,跪倒下去。
失重感袭来,顾微然本能反应,直接下来扶住了云舒,抬头发现她脸色惨白,正在流鼻血。
“你怎么了?怎么又流鼻血了?!”
“没事,可能得了鼻炎,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就好了。”云舒捂着鼻间,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把鼻腔里的血腥气吸入口中。
顾微然把蛇的恐惧抛诸脑后,扶着云舒急切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身体不舒服我还跳你身上?”
“没有没有,没关系,微然,放松点,别自责。”云舒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照顾病人睡不好你是知道的,流点鼻血而已,别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你不是第一次流鼻血了,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顾微然要扶云舒起来,被她握住了手。
这么暖和的天,云舒的手却是冰的。
顾微然眼眶泛热,轻轻搓揉她的手,心疼地说:“手怎么这么冷呢?”
“不要去医院,你别动,给我靠会吧。”
医院的墙是冰冷的,气氛是压抑的,那浓浓的药水味,云舒闻够了。走进明德医院,就像去靠近冰山令人心寒绝望,那里总有生离死别,也有伤残病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