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还是不敢睁眼,折起被温热和湿意包围时他猛地瞪大了眼,逃避无果时,那扇未合紧的窗便被被一阵邪风吹开,绿色的植藻沾上了星点的水露,在阳光下泛出细碎的光,无助难耐的哭腔掩在外头瀑布般的流水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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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出门那日,沈执去了玄霄营。
相比起闭塞在侯府的时日,她对偌大繁华的京城多了几分熟悉,夏日越发的近,夜间恼人的蝉声也渐渐此起彼伏起来。
碰见姜瑜时,她正要进一处酒楼用餐。
“姐姐。”
姜眠听着声音就忍不住发颤,那道身姿扶风弱柳,魅影般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
她转身回去看,便见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妹妹一身鹅黄色织金百迭裙站在跟前,面容稍微有些苍白,一双眼睛秋水盈盈,楚楚动人。
姜眠反应极快,声音捏得脆生生的,生怕惊了这只娇弱的黄鹂:“妹妹!妹妹好巧!妹妹怎么今日也在此处?”
“…………”
一瞬间,姜瑜无声的瞪着她的脸,黑色的瞳孔动缩得厉害,面无表情,仿佛对上的,是沾满罪恶的、囿在深渊深处的恶鬼。
姜瑜声音发颤,“姐姐的脸好了?”
“哦……”
姜眠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呀,妹妹不为我高兴吗?”
“当日,姐姐为何瞒着阿瑜?”姜瑜愈发白的脸色隐匿了几分愠意。
“瞒着?”姜眠佯装惊讶,温声道:“妹妹原来不知道吗?我原以为京城传遍了呢,还是说妹妹听见了未信?”
姜瑜掩着的衣襟下掐着手帕,脸色压着杂乱的思绪和怒火:“我鲜少出门,应该是错多了许多消息,姐姐别误会。”
“那就好,”姜眠也不拆穿,事实上她前几日调查来的消息,几乎可以确定,京城与自己沸沸扬扬的传言,包括茶楼那家的说书本子,皆和她脱不开关系。姜眠笑容干净,“我还以为妹妹见不得我好。”
姜眠倒是想知道,她这番装模做样,究竟想做什么。
“怎可能……”姜瑜笑意勉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生硬如机械,“姐姐用过餐了吗,不如与阿瑜一道。”
“还未,”今日冬杏未跟出来,姜眠漫不经心的朝门口随她出来的两个护卫看去,唇角一弯,“便依你所言。”
二人去了二楼的一间包厢,色香俱全的饭食很快上来。
姜眠确实饿了,提筷便有一搭没一搭吃着,倒是姜瑜,坐立难安,姜眠停了筷子,“妹妹可是又哪里不适的?”
姜瑜脸色微僵,“是有些,东面窗子进来的风吹得头有些难受。”
“我去关。”姜眠放下筷子,慢悠悠起身,将姜瑜所说的窗子合上。
她将感官集聚,冷不遭看见屏风后有方玄色的衣角半露。
还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