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身一人,只带着一个丫鬟,虽身份贵重,但京中贵女比比皆是,来者皆与家中长辈同行,然而眼前这位不仅眼生得紧,还是独份的单人而行,叫人看不出家从何父的同时,不免让他疑惑。
春桃脸色忿然,竟不知定北侯府的人如此没眼力见,“大胆,可知你面前的……”
“春桃——”
平乐轻声将她的话打断,眉眼微微蹙起, “越发毛躁了,我素来不常出门,认不出实乃正常,不得无礼。”
管家口舌一哂。
她转过身温声解释道:“家父乃忠亲王。”
管家眉眼一变,有些慌张,忙拱手连连深弓,“是平乐郡主……怪老奴眼拙,未能认出!”
任他如何也猜不出,京中也便几位郡主,唯有这位最低调,偏偏寄养在太后身边,最是身份高贵,与众不同。
“无妨,”平乐温声解释道,“本该是我请帖也无便冒昧前来……可知能否入这宴?”
“当然、当然!您快往里先请!”
管家连连抹汗,他怎会敢拦呢?
他在沈府干了多年,虽说二少爷今年也为侯府挣回几分脸,得皇帝几分薄面,而今日这样一个受宠的郡主赏脸能来,在外人眼中,只会更显得侯府荣恩不减。
幸好这位平乐郡主脾性温吞得紧,未多对他有怪罪,虽不知她因何而来,却还是先以礼迎了进去,一面又赶紧通知了徐氏。
女眷这方,基本是由徐氏照应,先找她定然出不了差错。
徐氏闻声时正在花厅与各府众位女眷品茶谈笑,沈思玥一副小女儿娇憨姿态,正在徐氏身边依侬,受得众人连连打趣。
命妇们捧她捧得热忱真切,连往日里那些同岁的闺阁小姐今日也怯怯的,不似平日里那副爱答不理的劲儿。
沈思玥渐渐有些飘忽,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
她先前惹柳国公府三小姐被禁的足早解了,幸好那事传得不广,知道的人甚少,柳国公也未曾在明面上将事儿说出,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会疏远她。
只是父亲被罚,她这段时日也不太敢再到父兄身边靠了,母亲虽在前几日生过她的气,但也便那几日而已,现下还是同往日一样心疼她的。
管家身边的小厮,一进来便招了众女眷的眼,顶着压力报出声儿:“夫人,平乐郡主来了。”
厅中的女眷俱怔了一下。
还是徐氏最先反应过来,“哟”了一声,她惊喜道:“可是太后身边的那位平乐郡主?”
小厮笑笑,“是真的。”
下边未见安静多久,有人牵强起了头,“徐妹妹真叫我们艳羡,这位郡主多年伴在太后身边,连家中的宴都不一定回去参与,今日竟来了妹妹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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