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瞧着钥匙微愣,便听永嘉开口:“这是你牢门的钥匙,后日子时,你开锁逃出来,你逃出地牢后,向东边的偏门去,外面有我和桓儿会为你打点好一切,届时你骑马往城门去,会有一个韩姓商人的商队等着你,他们会带着你出城,他们去云南采买药材,队里有人懂医术,他们可以照顾你的伤,你随着他们一同去云南,一路也好照应。”
陆翊听着永嘉这番安排,他又看了看掌心的钥匙,不禁问她:“那你们呢?”
永嘉闻言微滞,她一时垂下眸,躲开陆翊投来的目光,慢慢低头。
“陆翊…我不能再牵累你了。”
“牵累?什么叫牵累?”陆翊听着永嘉的回答,不禁摇头。
“若没有我,你该是叱咤战场的大将军,若没有我,你又怎会被困在这牢里?”
“这就是你说的牵累吗?”陆翊不停的摇头:“我早说过,我不在意权势爵位,我只在意你,若是能逃,我们为何不一起逃?你若怕牵累我而留在那座黄金牢笼里,我宁愿不要这条命。”
“不要,”永嘉闻言心上一惊:“不要做傻事,陆翊,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
“沈邵不会放过我,我跟着你,你永远不会安全,我已经耽误你太多,我不能再误了你,求你,一定要逃出去,去云南,去哪里都好,只要你身边没有我,后半生便可顺遂。”
“昭昭…你知道我的心,你知道我所求的根本不是半生顺遂。”陆翊忍不住眼红,永嘉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刃,刺过来,让人肝肠寸断。
永嘉自然知道,可她早也知道,他的所求,她没资格去回应。
“陆翊,这辈子,是我欠你的,对不起,我早已还不清了,我只求不再继续亏欠下去,陆翊,我其实一直想与你说,那年我去到琅琊,遇见了宋思楼,他在那里过的很好,娶了妻,他的妻子很贤惠,前不久,桓儿收到他的信,说宋夫人诞下一子,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
永嘉的眼泪一直掉,唇角却笑着,她看着陆翊,视线里的他,渐渐模糊起来。
忽然,她面上触到一抹粗糙,是他帮她擦着泪。
陆翊的指尖在抖,心尖在抖,他的声音亦在抖,他语气故作平静的问她:“昭昭,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待你去到云南,便找一个满心爱你的姑娘,娶妻生子,日后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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