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沈邵迟疑,他转而问永嘉:“你难道没话问朕吗?”
永嘉似乎想了想, 她面上忽透出些许笑意来,意味不明:“我在想,若有一日我真的死了,陛下会不会还要挖坟掘墓,亲看上一眼我的尸体, 才愿意放过我?”
沈邵心痛得厉害:“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永嘉心里愈觉可笑,面上的笑意却散了。
“陛下若没旁得事,便请回吧。”
许多话,沈邵此刻说不出口,他听见永嘉突然开口赶客一愣,只能讪讪起身:“那朕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补了句:“你若雀阳宫住的习惯,便留下住着,朕不会让旁人来打扰你。”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让旁人见到她,她最好也不要去见旁人。
永嘉闻言神色未有太多波澜,她能看出来,历经这一早,沈邵仍未死心。
他不死心,便只能由她断了他的心思。
***
皇后今年的寿宴,未能如白贵妃奉承的一般,大操大办,沈邵以北疆战事,国库吃紧为由,裁剪宫中用度,寿宴也是一切从简。
白毓晚心有失落,可面对沈邵,皇后的风度比什么都重要,沈邵来与她商议此事时,从头到尾都笑着称好。
沈邵吩咐好事宜,起身欲回御门,一直端坐着的皇后,忽然有几分急切的站起身:“陛下……”
白毓晚唤住沈邵,她见他闻声回头,怀中不由自主的紧张,她双颊微红,带了些羞怯:“陛下可要留在妾身宫中用膳…妾身宫里新来了个厨子,做菜…”
“朕还有事,”沈邵打断皇后,眼见她眼中的光亮淡下去,他缓了缓,还是道:“皇后自便吧。”
皇后生辰那晚,沈邵在皇宫寿仙殿设宴,只邀了后宫的嫔妃们,原本还可以邀请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参宴庆贺,但因一切朴素为宜,沈邵未曾命这些人入宫参宴,只是在皇后生辰前日,准许白夫人入宫探望。
本是皇后的生辰宴,但合宫里最高兴的还是夏贵妃,她想起自己刚入宫时,沈邵为她办的那场寿宴,且不说世上独一无二的昙莲,皇后都没眼福瞧上一瞧,便单看排场与宾客,相比起来,皇后此次可以称得上是寒酸了。
什么节俭朴素,一场寿宴,又能耗费多少银两,不过是陛下的心思,根本没放在皇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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