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得势猖狂,的确让人愤恨,”永嘉先让姜尚宫将贺显从地上扶起来:“可是张医士可有想过,你这般直接进宫,就算能在天子面前参何家,诉说苦楚,但若天子也有难言之隐,一时里也动不得何家,届时你又该如何自处?任何家追杀你吗?”
贺显悲愤叹气:“我有幸碰到娘娘这样的贵人,这是我能见到陛下最近的机会了,我不想连累母家,可我现在一介白衣,自己又无能为力去面见天子,我若一直畏何家之势,忍气吞声,我们张家便也毁了,在下宁愿豁出这条命,也想试一试,万一天子也忍耐何家许久,只是差一个人,参奏何家呢?”
“天子若真准备好收拾何家,那自会安排人,在朝堂上明言参奏,现在朝中那么多大臣默默不言,就是因为天子还没有想好啊,张医士这般撞上去,徒劳殒命罢了。”
贺显闻言哭欲无泪,他见永嘉也算苦口婆心与自己说了诸多,似乎想明白什么,他拱手对永嘉道:“那娘娘今日来见在下,可是想给在下指一条明路?娘娘若是能帮助在下,帮助张家,那在下日后定以命相酬。”
“张医士言重了,何家在朝中树敌颇多,不止你我,若我们大家联手,未必不能将何家扳倒。”
贺显有些意外:“娘娘您也……”
永嘉笑了笑,错开话题:“张医士若信得过本宫,便回答本宫几个问题。”
“娘娘请说,”贺显连忙道。
“当年张院首是因救护皇后娘娘不利而被何家人杀害的,可是我听闻,何皇后原是中毒而死,既是中毒又何来救护不利之说?”
“娘娘竟连此事也知道?”贺显更加意外。
永嘉看出贺显的意外:“陛下知道,本宫自然也会知道,只是本宫有一处疑点,何家与张老无冤无仇,为何在明知皇后娘娘是中毒之后,还要一剑当庭杀了张院首呢?本宫从前只是猜测,或许是先帝或者何家想要掩盖何皇后中毒的真相,但如今越想越不明白,若真只是想掩藏秘密灭口,方法诸多,为何何家蠢到一定当庭杀害张院首,将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此事,张医士可有仔细想过,张医士可会知道些什么?”
贺显再次被问的沉默不语,事到如今,他竟已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她似乎是无意闯进来帮助他的,可是为什么,她能将他心底之事猜的那般尽透,就连她方才的疑问,也是问到了最最关键处,问到了他在心底掩埋的最深处。
“在下可以回答娘娘的问题,只是在下想知道,许多事,娘娘为何会知道的这般清楚?”
“本宫知道张医士心底顾忌的是什么,许多事本宫无法详尽的告诉你,但是本宫可以告诉你一样,就是本宫与你,都想何家倒台。”永嘉望着贺显又补充:“本宫不止在帮你,也是在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