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有些不解,她问女侍:“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好像是皇后娘娘派人去长公主府请殿下,几次没请到,怕是要出宫亲自登门寻您。”女侍说着,声音渐低:“长万公公是怕…若皇后娘娘去府上见殿下不在,许…许会多心。”
永嘉闻言沉默片刻,随后命女侍服侍更衣梳洗,往淑华宫中去。
白毓晚已经穿戴好想要出门,见前来的永嘉,眼睛霎时一红,她跑上前,想去握永嘉的手,又想起她掌心的伤,只好讪讪作罢。
皇后屏退淑华宫众人,只带着永嘉往内殿去。
永嘉今日来前,大抵猜到皇后唤她前来应是为了白毓辰,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皇后开口祈求,求她原谅白毓辰,求她去告诉沈邵,不要将白毓辰送去边关时,还是愣了。
永嘉恍然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望着哭泣的皇后一时发愣,她愣愣不语,落在皇后眼中,心以为她不肯答应。
白毓晚也顾不得旁的,她站起身,直接在永嘉面前跪下:“姐姐,我求求姐姐,求您开恩,母亲只有我哥哥这一个儿子,如今我出嫁了,不能在膝前尽孝,已深觉万分亏欠,若哥哥也去了边关,家中便只剩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姐姐,我知道我哥哥是混人,本不配求姐姐原谅,但求姐姐看在我母亲年事已高,身子又不好的份上,饶过哥哥这一回好吗?”
永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连忙弯身去扶她:“娘娘,您先起来再说。”
皇后却抱着永嘉的手臂不肯起:“姐姐,我自知没脸求姐姐,若单是为了白毓辰那个混蛋,我断不会与姐姐开口的,我只是可怜母亲,可怜她年岁大了,膝前竟无一儿半女尽孝…”
永嘉没去细想过沈邵会如何惩罚白毓辰,她以为,念在与皇后的夫妻情分上,最重不过一顿板子,养上大半个月,也都全好了,却没料到,沈邵会将皇后唯一的嫡兄发配边关做下等兵。
沈邵的处理虽在她意料之外,可永嘉私心觉得,这并不为过,她并非圣人,昨日若不是陆翊赶来救她,她今日说不定是何下场。
“臣理解娘娘的苦心,臣与娘娘是一样的,惠王不在京,母妃身边只有臣一人,臣昨夜一直在后怕,若臣真出了意外,母妃该有多着急,”永嘉再次尝试扶起皇后:“娘娘,您这般跪着,实在是折煞臣了。”
白毓晚听着永嘉的回答,含在眼中的泪珠一滞,她垂眸眨了眨眼,落下数颗泪来:“我知道哥哥是该罚的,也绝不想包庇他,我只想能否换个法子,不要将他贬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要能将他留在京中,殿下想如何罚便如何罚,让他做牛做马给殿下赔罪。”
“姐姐若是肯开恩,本宫定记着姐姐今日的恩情,日后……”
“皇后是将朕的话当耳旁风了,”沈邵沉着脸从殿外走进来,他目光先落在永嘉身上,瞧了瞧她苍白未褪的小脸,才看向跪在地上求情的皇后,沈邵眉头更紧:“皇后想日后如何?日后留着那个蠢货在京继续纠缠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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