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与沈邵对望片刻,她垂下头,暗暗抿唇:“臣…臣想…提前回京。”
沈邵闻言依旧盯着永嘉,盯看了半晌,最后他收回目光,放开扯着她衣袖的手。
永嘉连忙低身谢恩,她将手上的金疮药放下,再不停留,转身快步向外走。
沈邵注视着永嘉头也不回奔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帷幔外,他才低下头,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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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心念着母妃,弃了马车,直接骑马归京,只想能快些赶到行宫。
饶是快马加鞭,永嘉赶到行宫时,已是夕阳西斜,她直奔淑太妃榻前,却见母妃又睡去。
陈尚宫说太妃早上醒了一阵,问起永嘉,听她随陛下行围去了,便未再说什么,后来又睡去。
“可召了太医?”永嘉守在淑太妃床榻前,如今只要母妃能醒,便是天大的好事,她最怕的便是母妃一直昏迷,再也醒不过来。
“太医来过了,开了副方子,奴婢等太妃娘娘醒了,再去煎药。”
“尚宫的伤可好些了?”
永嘉说着,欲看陈尚宫烧伤的伤口,却被陈尚宫躲开,她捂着手臂,惭愧道。
“劳殿下挂念,奴婢这是小伤,就快大好了。”
淑太妃再醒时,是在夜里。
永嘉一直守在床榻旁,见母妃醒了,忙拉住她的手,唤陈尚宫去煎药。
“姝儿…”淑太妃张口唤永嘉,嗓音很是微弱。
永嘉握着淑太妃的手,忍不住掉眼泪,多日来积攒的担忧与恐惧,像是沉重的担子被卸下心头,她控制不住也无法压抑。
淑太妃也难免.流泪,她病得厉害,没有力气去抱永嘉,去抚摸她,触碰她,只能睁着眼,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眼底。
“…姝儿瘦了,母妃让你担心了。”淑太妃愧疚开口。
永嘉连忙摇头。
陈尚宫端了药进来,永嘉侍奉淑太妃吃了药,她犹疑许久,终还是开口询问:“母妃…当年文思皇后的死,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淑太妃闻言,不禁凝神望着永嘉:“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永嘉咬了咬唇:“何家欺人太甚…且陛下说,他调查过,何皇后的确是中毒身亡……母妃,若何皇后真的是被人下毒而死,并非只是何家人空口无凭泼来的脏水。既不是我们做的,那一定另有凶手,我们只要查出来凶手是谁,便可洗脱冤屈,倒时候我们一家人堂堂正正的离开京城,去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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