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坐在席间,看见永嘉从宝辉堂外走进来,挑了挑眉,面上忍不住笑。
白毓晚随着沈邵入宝辉堂,她不知何故,陛下今年并无意留下她的父兄,她虽不解,却也不敢张口多问。
帝后至,众人起身见礼,宴席始。
永嘉坐在肃王爷肃王妃的下首,是离沈邵最远处,在她正对面,是何欢。
永嘉几次忽略何欢投来的挑衅目光,不是看殿下歌舞,便是低头默默吃饭。
何欢几次挑衅不得逞,她忽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敬酒,先是沈邵、皇后、肃王夫妻,略过自己父兄,何欢端起酒杯直奔永嘉而去。
“臣女敬长公主殿下一杯,望殿下来年似今岁,年年胜今朝。”
肃王妃在旁听见何欢的敬词,不免用帕子掩了掩唇角,心道这云熙郡主上次在她府上丢脸丢的还不够多,这大吉的日子里,在御前还要找事。
永嘉看着何欢眼中的笑意,她听出何欢这话是在嘲讽她,她活了二十余年,最最艰难落魄的便是今岁。
永嘉笑了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多谢云熙郡主。”
何欢似乎料到了永嘉不会接茬,见她喝了酒,扬了扬眉,继续道:“殿下还不知道吧…臣女晌午见您留在宫中过年,怕太妃娘娘一个人在行宫寂寞,特意出宫一趟,去给太妃娘娘拜了个年。”
永嘉闻言,握着酒杯手一顿,她蓦然抬眸盯着何欢:“你说什么?”
何欢话落,见永嘉终于有了反应,忍不住得意:“臣女说…臣女去给淑太妃娘娘拜了个年,诶呦,谁能想到,不过半年的光景,太妃娘娘竟病到这般地步,想来时日也是不多了……”
永嘉从席上起身,她直直盯着面前的何欢,嗓音微冷:“你去做了什么?”
何欢对上永嘉的目光,心上竟蓦然有些发虚,她眨了眨眼,不想自己落了下风,直着脖子:“我看太妃娘娘身边就一个奴婢,便调了些府上的人,去行宫照顾太妃娘娘,殿下安心在宫中过年,我何家的家丁,一定会尽心照顾娘娘的。”
永嘉闻言,身上忍不住发冷,她知道何欢这是派人去行宫闹事了,陈尚宫一个人,哪里护得住母妃。
永嘉走出席位,转身便要朝宝辉堂外走。
何欢瞬间伸直胳膊拦住:“长公主这是要去哪?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是你说走便能走的?长公主也太无礼了,都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让开。”永嘉冷眼看着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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