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叹息一声:“你可告诉了宋哥哥,明日封后大典,宋家几位兄长都需进宫朝贺,是他回家看宋丞相最好的时候?”
“奴婢告诉宋公子了,只是…”姜尚宫有些犹疑。
“只是什么?”
“只是宋公子还与奴婢说,想再见您一面。”
***
帝后大婚,纳彩封后,礼部依翰林院备好的文册造金册、金宝,并备办马匹、甲胄、布帛等礼。
吉时到,迎亲正副使臣行三跪九叩礼,在丹陛上跪听圣旨,随后迎亲使节出宫门,径往皇后宅邸。1
御门内,王然和女侍们服侍沈邵穿正红色的吉服。
沈邵展着手臂站着,他低眸瞧着正弯腰替他穿玉带的王然:“她呢?这时辰了,怎还不进宫?”
王然听了,系玉带的手一顿,将头埋得更低:“长公主告病了。”
“病了?”沈邵蹙眉:“真的病了?”
“…听说昨晚上传了医士。”
沈邵眉心更紧,似乎没了耐心,催促道:“穿快些。”
大征、册立、奉迎、百官朝贺,帝后携手入淑华殿。
淑华殿外夜色深寂,殿内火红的喜烛可绵长燃至天明。
白毓晚端坐在喜榻上,喜红的盖头遮住她羞红的娇颜,她微凉的小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不安又期待的紧攥在一起,不久白嫩掌心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沈邵立在喜榻前,看着榻上那道娇小的身影,拿起王然奉来的喜秤,一点一点挑起盖头。
燎燎烛火下,映入眸中的,是一张稚嫩的容颜,比画像上要再好看几分,清秀的眉眼皆是温婉,女子望见他,本就娇羞的面庞更红了几分,暗咬樱唇,含羞的低垂下头。
沈邵将皇后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神色未动,放下喜称,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有内侍端着合卺酒上前,王然抬手接过,跪在帝后身前,将酒杯举于头顶:“请皇上、皇后娘娘同饮合卺酒。”
沈邵看着王然奉来的酒,却并未动,他垂眸一直盯着合卺酒杯看。
天子不动,淑华殿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动,白毓晚愈等愈局促,手心直冒汗,她不知陛下为何迟迟不动,怀中心跳渐快,唯恐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是自己不讨陛下喜欢…她微微偏头,偷偷打量身旁的天子,发现他似乎出了神。
王然举得久了,手臂开始轻轻发抖,却强忍着不敢乱动。
白毓晚望着出神的天子,咬了咬唇,轻着嗓音唤了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