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延垂首,回:“儿臣知而不报,觉得此事不可闹大,便没有彻查此事,也让人封锁了消息,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不然有损我国声誉。”
他倒也没想到,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把这事搬到明面上,还直接闹到金銮殿上,要不是他现在说出此事,否则他就会担下瞒君之罪。
楚之延眼底染上寒意,这事儿矛头看似是对准的是太傅府和祥忠侯府,实则是在给他使绊子,顺势打压他。
元帝半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扶手,脸上看不出喜怒,“南相,这事儿你怎么看?”
南似雪垂着眼帘,没有行跪拜之礼,从他当上丞相的一刻起,元帝特免他行君臣之礼,如此厚待,只限南相一个。
他只微微颔首,语调轻缓,音色稍凉:“臣当时不在场,这事儿给不出看法,无法定论。”
这话讲的淡然冷漠,普天之下,也只有南相大人敢这般跟皇上讲话。
元帝不再多问,转而问一干大臣:“众爱卿觉得呢?”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该来总不会缺席,这烫手的山芋又扔给他们了。
吟思片刻,众大臣附和:“臣等跟南相大人一样的看法。”
秦绾缨嗤笑:这帮老油条,一个比一个圆滑,一个比一个宝贝头上那颗脑袋。
“行了,问你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元帝烦心的摆摆手,面色疲倦,“这事儿就按太子的说法做。”
“你们两个也起来吧,回去严加看管自己的儿子,再有此类荒唐之事发生,先拿你们两人问罪。”
“臣遵旨,谢皇上。”两人跪的麻木的双腿颤颤巍巍的起来了。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绾缨感慨:帝王之人,各个都是玩权谋的老手,这招敲山震虎用的也不错啊。
天青色下烟雨,雨脚渐收,下起了蒙蒙细雨。
楚之延出了殿外,抬眼看天际那片阴霾,倒影他眼底形成一色。
殿门外,倩影窈窕,撑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的站着,一张美人脸美的出尘,干净的不沾世俗。
墨发及腰简单的梳着,素手间缠绕一串紫檀佛珠,白裙素裹,熏染了淡淡佛前的檀香。
这女子,淡雅的气质像是水墨丹青镌刻出来的出水芙蓉,似是佛前盛开的那朵莲花,不食烟火,不惹尘埃。
旁边的小丫鬟撅着小嘴儿,抱怨道:“郡主,我们都站在这一个多时辰了,不是说要去皇后娘娘哪里吗?”
郡主天刚亮就拉着她进宫,说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可进了宫在这金銮殿外一直站着,下雨了还不走,青离不知道自家郡主在等什么。
“在等会儿,他马上要出来了。”嗓音清幽如兰,淡淡的,纯粹干净。
青离顿时恍悟:“哦,郡主原来是在等太子殿下。”是想和太子殿下下朝一块去见皇后娘娘。
女子含笑莞尔,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