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走到卧室里,靠在沙发上看书,《油画的光与色》,很容易看进去的那种。
坐的久了,姿势就有点僵。顾晓池本来重心左胯上,后来换了个姿势,把重心换到右胯上。
牛仔裤的口袋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顾晓池伸手去摸,才发现是白天在片场时,塞到口袋里的那张包装纸。
包酒心巧克力的那张。
皱巴巴的,很硬的材质,在卧室的灯光下,也泛着七彩的光。
拿到鼻端闻了一下,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香气,还有一点点酒的味道。
葛苇像酒。
不知葛苇现在在饭局上,会不会在喝酒。
顾晓池脑子里的思绪,乱七八糟的。
她把那张皱巴巴的包装纸,放在膝上的书上,展平。
灵巧的手指折叠起来。
很快,就折成了一只千纸鹤。
一手拽着头,一手拽着尾,轻轻一拉,翅膀就会动。
顾晓池把千纸鹤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看手里的书。
房间里一天没开窗,有点闷,顾晓池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书看的久了,头就有点昏沉沉的。
屋子里又太过安静。
顾晓池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朋友。”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挣扎着动了一下,没动得了,因为身上很沉。
睁眼一看,才发现是葛苇,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她的怀里,趴在她身上。
头顶在顾晓池的下巴上,一蹭一蹭的,毛茸茸的卷发扫着,很痒。
“几点了?”顾晓池问。
“不知道。”葛苇说,带着一点点酒意。
“你喝酒了?”顾晓池又问。
“嗯,一点点。”葛苇声音慵懒。
“困么?”顾晓池挣扎着想起身:“我们去床上睡吧。”
明早再洗澡好了。
葛苇赖着不愿意动。
她就那样趴着,手指伸出来,捡起顾晓池肩头的一缕头发,把发梢在自己的指尖,来回缠绕。
“我重不重?”葛苇问。
“不重。”
顾晓池伸开双手,环抱住葛苇的腰。
葛苇带着醉意,一直在笑。
顾晓池真觉得葛苇一点都不重,像这样抱着葛苇,她可以抱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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