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变成金黄,睫毛变成金黄,瞳孔又变成小熊一样的金棕。
葛苇突然想起一年之前,初见顾晓池时的样子。
眉毛浓黑,眼若寒星,嘴紧紧抿着,那样清冷,就差把“我不好惹”四个字写在脸上。
到现在,顾晓池却已经为她改变了那么多。
而她呢?
葛苇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顾晓池的话,她今天,可能不会这样站在这里。
鲜活的,灵动的,带着笑的。
她突然走过去,环住顾晓池的腰,头埋在顾晓池的胸口。
少女被她抱的一愣。
却还是很温柔的回抱住她,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两下,很宠的样子。
顾晓池问她:“怎么了?”
“顾晓池。”葛苇把头埋在顾晓池的胸口叫她,声音听上去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谢谢你。”
遥远的像是……顾晓池突然觉得,葛苇的声音,遥远的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一年前顾晓池拼命想救的葛苇,和现在好端端被她抱在怀里的葛苇,在这一瞬间,合为一体。
在对她说:“谢谢你。”
顾晓池把怀里的人抱的很紧。
她忽然在想,这一路走来,这么险,这么难,如果要她再做一次的话,她还能做到么?
很快她发现,答案好像不需要思考,直接印在了她的心上。
像她无数次在冬夜里,饮下刀割一般的冷风,拼了命跑向葛苇一样。
像她无数次在车后座,把葛苇紧紧抱在怀里,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像她无数次在烟盒上,画出葛苇的小像,用心到连睫毛的颤动都画出一样。
答案只有一个。
“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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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抱了顾晓池一会儿,问她:“你耽误我又拿一影后奖杯,那我呢?没耽误你什么吧?”
“有啊。”顾晓池说:“每次我想画画的时候,你都来闹。”
像只猫,随时霸占着主人键盘不挪窝的那种。
葛苇嘁了一声:“我耽误你成画家了?”
顾晓池笑:“可能吧。”
“那要是你成了特伟大的画家,你的画卖多少钱一副?”葛苇问。
“不知道。”顾晓池还在笑:“价值千金吧。”
葛苇放开了顾晓池的腰。
她想了想,从手边的台子上摸过两根薯条,塞到顾晓池手里。
顾晓池一愣:“我没饿。”
葛苇一本正经的说:“这是金条,两整根呢,买你画用的。”
说完转身就往客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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