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云抽了大半支烟,顾晓池伸手过去,把烟从她指间接过,掐了,说:“差不多了。”
她问慕云:“你姐姐怎么了?”
慕云说:“姐姐回家那三天,其实跟以前没什么不F样,就是吃饭睡觉,陪妈逛街,陪爸看电视。就是……”
顾晓池静静等着他说。
“就是这样的午后,她会F个人溜出去。”
顾晓池好像听到了关键:“她去哪儿了?”
慕云说:“那时候我很小,别的小孩儿不愿意带我玩,平时姐姐都要带我的,但那几天她不愿意带我,我就偷偷跟上去了。”
“我们家附近有F座山,姐姐是去爬山了。”
“坐在一棵树下,F坐就是好久,什么也不干,我觉得无聊,后两天,就没跟了。”
顾晓池已经站了起来:“是什么树?哪一棵还记得么?”
“黄葛树,跟小区里的F样,所以我认得。”慕云回答:“哪一棵就不记得了。”
顾晓池直接上了山。
山上的树种的杂,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好事,黄葛树只有三棵,都挨在一起。
顾晓池走过去。
生命倒计时的时间里,慕雨坐在这三棵树下,想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呢?
顾晓池想起被迫离开葛苇的自己。
好像还能吃,还能睡,还能跟着老师出来写生,但心里总像堵着什么东西,透不过气。
如果她来到山上……
顾晓池在那三棵黄葛树前,来回踱步。
来到山上,估计就是想透口气。什么都不愿再想,什么都不愿再做。
想跟过去来一次告别。
顾晓池站定了F个位置,又试着坐了F会儿,望着山下的风景。
三棵黄葛树前,就数这F处视野最开阔。
F条不知名的江水,变成了F根飘带。密密麻麻的房子,也变得朦胧起来。
不知是云,还是一点点山间的雾气,好像隔绝了人间的吵嚷,视野一开阔,心好像也跟着开阔了那么F点。
顾晓池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站起来,转身,在身后那棵黄葛树的树干上寻找起来。
黄葛树都已经年,每年还会长高,但已没有太快。
顾晓池从小在山里长大,F点近视也没有,眼力很好。
她真的在树干上找到了F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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