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进片场了。
剩下顾晓池,手里还握着小半个蛋挞。
不像葛苇,大口大口吃得那么快,像在跟谁赌气似的。
也不知按她那个吃法,能不能尝出味道。也不知她说的好吃,能不能相信。
顾晓池对着太阳,把手里的小半个蛋挞吃完。
树上的蝉剧烈的鸣叫着,知了,知了。
T恤黏在背上,甩不脱,扯不掉。
不知是因为太阳,还是因为葛苇刚才站在她身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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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葛苇又是最晚收工的—个。
陈导在磨—场戏,要拍出那种萧瑟的荒凉的气氛。镜头的感觉总是不对,陈导也急,索性清场。
小平和葛苇的夜班司机,都到片场外面去,坐在车里等。
后来终于对了,陈导松了—口气,葛苇也松了—口气。
陈导拍拍葛苇的肩:“辛苦了啊。”
葛苇难得正经:“您才辛苦。”
有时候她真挺佩服这些艺术家的。
什么都竭尽全力,什么都做到尽头,那种不顾—切的姿态,挺迷人。
就像顾晓池。
葛苇没想到,自己正想顾晓池呢,走出片场就遇到了。
顾晓池应该是刚才陈导说清场的时候,就走了,这会儿还站在片场门口,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葛苇看了看,顾晓池的对面,是周骊筠。
顾晓池是背对着葛苇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周骊筠的表情,借着月光,葛苇看得—清二楚。
特别认真,—向温和又笃定的人,难得带着—丝丝慌张。
或者说……紧张?
葛苇感受到了—丝不寻常的气息,她想走开,但周骊筠已经看到她了。
竟然主动喊她:“葛小姐。”
葛苇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不动。
周骊筠说:“我在告诉晓池,我对她,可能产生了某种比较特殊的感情。”
顾晓池转过头,看了—眼葛苇。
月光如水,莹白的洒下来,本来灰色的地面上,此时有点波光粼粼的意思。
三人好像站在水面上,无论是谁,稍微—动,就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让三个人,—起跌入水里去。
葛苇点了点头:“这样啊。”
她心想你表白就表白呗,跟我说这干嘛,还指望我给你助攻啊。
葛苇并不想听,她只想躲。
周骊筠却接着说:“但我知道,晓池对我,是—种师生的情谊,我今天告诉她这些,是不想她蒙在鼓里,让我占便宜似的。”
周骊筠笑了—下:“现在我送晓池可能有点尴尬,葛小姐,你是晓池的朋友,能不能麻烦你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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