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先对小苇表白的人,其实是我。”
“第二,我救过小苇的命。”
顾晓池胃里的牛肉面辣油,又烧了起来,一阵胃疼,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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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收到葛苇的信息是在两天以后。
葛苇问她:“在哪?”
顾晓池想了想,回了:“学校画室。”
葛苇又发过来:“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顾晓池收拾了画板走出去,学校门口,一个隐蔽的位置,葛苇的奔驰停着。
葛苇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顾晓池走过去敲敲车窗,葛苇回过神来,帮她给车门解锁。
顾晓池没上车,反而绕到驾驶座那边:“我开吧。”
总觉得葛苇恍恍惚惚的,没什么精神。
葛苇撇撇嘴,顺从的从驾驶座钻出来,没去副驾,反而去了后座。
顾晓池发动车子。
两人恢复了一开始认识时的位置。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同在一个车厢,却好像隔着永远跨不过的距离。
顾晓池沉默的开车,葛苇把车窗摇下来,沉默的抽烟,一根接一根的。
开过灯红酒绿的CBD,开过一座座人行天桥,开过护城河,开过一条条僻静的小巷。
顾晓池终于把车停在一个无人的巷口,发动机的声音安静下来,能听到窗外的虫鸣。
惊蛰早过了。百虫始鸣。
邶城的春天太短,夜风中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顾晓池没看时间,但估计现在至少午夜十一点了。她停的巷子挺偏,路边的一排小店早都关门了,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都没有。
顾晓池转头盯着窗外,一家小卖店的门后,好像有猫,一个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也有可能是她看错了。
但她一直盯着那里,好像在等猫会不会再来,嘴里问:“什么事?”
问后座的葛苇。
葛苇说:“副驾抽屉里有药。”
“嗯?”
“你的脸还疼么?”
或许这就是葛苇道歉的方式。顾晓池还盯着窗外,猫再没来过。
她低声回答葛苇:“还好。”
葛苇在后座又点了一支烟,打火机打得啪啪响。葛苇说:“要不我送你出国留学吧,你不是想学服装设计么?”
顾晓池视线一直盯着的地方,猫的身影又钻出来了,四只脚好像是白的。